春華不免有些驚奇,眨著眼睛看向姐姐:“咦,本年如何變了端方,敢問姐姐,這紅棗可有何寄意麼?”
春華不情不肯地返回房中,見他還是悶悶不樂,春曉靈機一動,決計誇大地叫了出來:“哎呀,明日便是月朔,咱家的春聯還冇下落呢!”
齊楓宇走出很遠,春華仍站在原地不捨張望,春曉見了輕歎一聲,上前攬住弟弟肩膀,柔聲說道:“快去睡吧,明早還要去給秦先生拜年呢。”
說完,他拉開大門,快步拜彆。
苦思半晌,她俄然想起87版紅樓裡那些新奇髮式,又遐想到語文講義上的《陌上桑》,俄然靈機一動,有樣學樣,梳了一個纖柔清秀的倭墮髻。
齊楓宇返身關緊大門,體貼問道:“方纔那人找你何事?可曾難堪於你?”
春曉在他手上悄悄打了一下,佯嗔道:“既是我們姐弟一處,便將那酸腐文人氣收了吧。實在我也並未多想,隻是感覺棗子本身便是紅色,吃起來又甜甜美蜜的,豈不比那千萬人摸來摸去的銅錢強很多麼?”
春華卻緊緊拉住姐姐衣角:“我也去,我不放心。”
春華看了姐姐一眼,怏怏說道:“姐姐但是忙胡塗了麼?當日我不是早早便與先生商定了一幅春聯,帶回家時,姐姐還直誇我字寫得好呢。”
無法之下,春曉隻得草草梳成雙螺髻,想想畢竟嫁過一次,又將劉海兒梳起,暴露額頭,厥後感覺這個髮式簡練利落,便一向相沿至今。
此時春華方轉了心境,姐弟倆興興頭頭地貼了春聯,又點亮春曉事前備下的兩隻燈籠,這纔回房安息。
轉過身去,他又回過甚來,聲音愈發降落:“正月裡鄉民閒適,我和紅寶不便來此,你們多多保重。”
喜氣洋洋地來到秦家,秦伯秦嬸早已在門外等待。見到秦伯,春華倒頭便拜,口中朗朗說道:“門徒袁春華給師父拜年!”
春華不由麵紅耳赤,囁嚅很久,嘟起嘴巴說道:“師父,您使詐……放假那天您明顯說過,時逢新年,要我多幫姐姐做些家事,好生將養身材……”
春華聽了大力點頭:“嗯!春華一向記取師父的叮嚀,每日早上練習樁功、伸展筋骨,午後研習拳腳兵法,未曾有一日懶惰。”
將門翻開一條裂縫,看清麵前的男人,春曉頓時鬆了口氣,忙將門扇開得更大些,讓那人側身出去。
憶起元夕之約,春曉心中高興甜美,並未重視到弟弟神情的竄改,兩人吃過晚餐,春華先去睡覺,春曉清算伏貼,待他睡得熟了,悄悄在妝台前坐下,將獨一的幾件金飾放在發上幾次比對,厥後乾脆將長髮打散,重新梳成高高的雲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