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春曉簡樸說了本身的設法,何天祥又唏噓了一會兒,略一遊移,叫店裡的伴計去廚房拿了一袋饅頭,又伸手探入懷中,取了兩串銅錢出來:“春曉女人,我這布店是小本買賣,實在冇有更大的財力賙濟於你,饅頭帶著路上吃,這些銅錢你且拿去當個盤費吧。”
春曉模糊感覺迷惑,卻顧不上細想,待幫工將袁瑞隆的屍身搬上馬車,便拉著春華隨何天祥出來,姐弟二人也上了車,守在叔父身邊。
正愁眉不展,一名衙役倉促走來,與那仵作私語了幾句,仵作聽了微微一驚,隨即看看春曉,賠笑說道:“袁女人,你既已安排了幫工車馬,怎不早些奉告小的,小人也好將袁老爺的身麵子龐打整打整……得了,此事已了,煩請女人在這文書上按個指模吧。”
春曉領著弟弟給叔父磕了頭、燒了紙,又冷靜地跪了一會兒,方纔揮淚拜彆。
春曉穩了穩心神,定睛望去,誠如那位報信的衙役所言,顛末河水浸泡和魚蟲啃咬,已經辨不清此人的長相,但那件天青色棉袍倒是再眼熟不過的,袖口處的小塊補丁更是由她親手縫製……
何天祥聽了愈發不安閒起來,他紅著臉擺擺手,隨即想起甚麼,憂愁地說道:“春曉女人,何某另有一事相告。唉,此事說來令人氣結,在你們姐弟走後第二天,你,你那嬸孃就帶著後代們去投奔了唐掌櫃了……”
返來的路上,春曉內心已經有了籌算,她探聽到父母當年在梅林鎮購買的老宅子仍在,遂籌算先去承平鎮尋李嬸,一來是討回存放在她那邊的銀錢,二來是跟她道個彆,以後便帶著春華回到梅林鎮居住。
春曉淒楚地點點頭:“此事算不得出奇,隻是那唐掌櫃不似善類,嬸孃跟著他,今後隻怕會吃大虧,另有春彩……”
春曉想起叔父病中的叮嚀,不由淚盈於睫:“本來是何老闆,您不辭辛苦特地趕來,對我叔父確是情深意重,春曉實在不知如何報答纔好……”
一旁的春華見了不由讚歎起來:“哇,這算盤好標緻啊!姐姐,這當真是父親留給我們的麼?”
因為顫抖得太短長,她試了幾次都冇能將席子掀起,一旁的仵作等得不耐煩,上前一步撤去草蓆,連聲催促道:“你們行動快些,我另有旁的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