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他們要走，賀家老夫人和賀青牧並未露麵，隻要李嬸一人訕訕地上了門。

她隨即將那天青荷包放回李嬸手中，正色說道：“耳墜春曉就此收下，至於這銀子，春曉受之有愧，煩請李嬸帶歸去還給賀家吧。”

春華從未見過姐姐如此，唬得大氣都不敢喘，夾起一片牛肉悄悄嚼著，半天未曾咽一下。

春曉轉回身來，隻見李嬸從袖中摸出兩隻緞麵荷包，先將月紅色的那隻翻開，不無難過地說道：“這內裡是我替你暫存的銀錢，另有那副先前說好送你的金玉耳墜，春曉，你且放心拿去，也不枉我們娘倆瞭解一場……”

春曉心中悲苦，連著喝下數盅老酒，許是喝得太猛，隻覺六合彷彿都扭轉了起來。她支撐著起家走到床邊，隨即寂然坐倒，苦笑著叮嚀春華：“我彷彿有些醉了……春華，你，你好好……好好用飯……”

春曉將弟弟的無措都看在眼裡，更加忍不住淚水，乾脆撲在床上放聲大哭。

春曉點了點頭：“我明白，您放心，我並無半點記恨您的意義。”說完，她牽著春華走到門口，李嬸卻倉猝伸手禁止：“等等！春曉，我另有些東西要給你。”

李嬸此時愈發難堪，她低垂著頭，半晌才囁嚅道：“春曉，你彆怪李嬸壞心忘本，我，我隻是心疼彩月，我……”

再翻開那隻天青色的，李嬸麵色更紅，說話也有些吞吐了起來：“這，這是賀家的意義，我，我……”

在當代時，每逢感覺沉悶落寞，她都會翻開一瓶紅酒自斟自飲，現在表情不暢，便當真要了一壺老酒、一碟豆乾、一碟牛肉，讓春華吃牛肉和饅頭，本身則就著豆乾下酒。

那丫環本已清算好碎瓷片要走，見春曉當真憤怒，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撇嘴說道：“女人何必跟我們這些下人活力，您既是不祥之身，本就不該到這府裡來，現在可好，弄得老夫人和大少爺對您敬也不是，惱也不是……”

剩女無敵之故鄉喪事,第二十八章 世態炎涼

一向走出賀府，待那兩扇沉重的黑漆大門在身後重重關上，春曉才愣住腳步，按捺不住地落下淚來。

春曉接過荷包，感覺沉甸甸地很有些分量，本來內裡裝著兩隻白花花的銀錠，自穿越以來，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大數額的銀兩，先是一怔，隨即自嘲地笑道：“看來我袁春曉時運不錯，若希冀著編筐，隻怕一年也賺不來這些……”

春曉輕歎一聲，將弟弟攬入懷中：“春華，嘴長在彆人身上，你就算避得開一時，又怎能避開一世呢？也罷，被她如許一說，這兩天的景象也就說得通了，我們這就清算東西，早些分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