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並無防備,剛要掙紮,已經被他抱進閣房,悄悄放在錦塌之上。
春曉又氣又笑,俄然想起甚麼,回身問道:“鬆朗,芷萱姐姐的女兒'浥塵',是你幫著取的名字吧?”
陳鬆朗此時如夢方醒,皺眉說道:“是了,昨夜先驚後喜,竟然忘了閒事。春曉,我不是拜托了青源兄弟前去策應於你麼?你又如何會尋來此處?”
陳鬆朗順勢將她的手抓住,淺笑說道:“夫人既然催得緊,那便乾脆簡樸些,就叫做'陳褚衛'罷。”
瀲灩聽了輕嗽一聲:“好啦,你們莫要隻顧著卿卿我我,先想想此後的籌算吧。”
春曉不肯轉頭,隻輕聲叱道:“呸!誰是你的新媳婦,紅口白牙,好不知羞!”
春曉乾脆不再理睬,顧自說道:“這個名字既有典故,又清爽高雅,當真不錯。”
很久,他才情忖著說道:“遵循我孃的心性,斷無等閒鬆口的事理,春曉,你還是在此處暫避幾日,待我歸去探了究竟,我們再做籌算。”
他旋即雙臂發力,將春曉攔腰抱起,滑頭說道:“你方纔不是申明日便要嫁人麼,現下紅燭暖帳,我又在此,便無需比及明日了罷……”
春曉不覺有些氣惱,從他懷中掙出,瞪著他說道:“你此人好會推委,當日在花姐姐店中,我那般難過,你卻還是吞吞吐吐,各式敷衍,而後更是不告而彆,還留下一隻銀錠羞臊於我……”
說到這裡,他又堪堪愣住,感喟說道:“罷了,你說得不錯,一向以來,世人皆對我多番謙讓,我是在理慣了的……隻是春曉,我對你的情義彼蒼可鑒,今後若再負你,便讓我頓時……”
他的行動極儘和順,隻在春曉掙動之時才加些力量,春曉幾番掙紮無果,隻得怒瞪著他說道:“陳鬆朗,我當真要惱了,你還不罷休麼?”
陳鬆朗聞言變了神采,惶恐說道:“我為此被放逐三年,已然將他的恩典都還清了,何況現下賤連此處,亦有自毀名聲、掩人耳目之意,他若再提起,我隻一力回絕便是……春曉,你如何俄然問起這個,你,你該不會又惱了我吧……”
瀲灩此時插進話來,撇嘴說道:“陳哥哥,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你已經讓春曉姐姐委曲了這麼多年,現下又占了她的便宜,還管他甚麼孃親老子,儘管迎娶進門便是,我卻不信,你若日日不離姐姐擺佈,你娘她還能當著你的麵將春曉姐姐擄去賣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