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在半夏城遇了棋妖的事,讓他更是坐臥難安,非得馬上去探個究竟。
赫連敏,阿誰斑斕又仁慈的女子,不但給了他暖和使他活下去,更給了他一段幼年浮滑的竭誠情義。
天垂垂地暗沉下來,術離又躺了一會兒,方纔緩緩起家。
術離懷想之言一出,赫連鈺與羲和皆變了神采。赫連鈺明朗的臉上閃現了一絲較著的痛苦之色。
術離的軟弱一閃而過,諸侯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疆場,大凡誰有一絲婦人之仁,便會成為亡者。想活,唯有不斷地鬥爭,直至分出勝負為止。不,即便分了勝負又能如何,越處高位越得謹慎謹慎。即為貴爵,此生已負。
無憂微垂了視線,輕聲道:“好,我能夠信你,但卻不能放心。”
無憂已然現身,她對著幾人掉落處暗默了一會兒,昂首看向術離道:“你可會依先前所言,安然地放回他們?”
此山名曰萬靈山倒也頗符其名,與其他仙山分歧,山不高、林深而密,山中飛禽走獸種類龐大,隻仙氣卻非常淡薄。
伯弈孔殷火燎地尋到了萬靈山與人界的入口,本覺得冇有靈宗的通山令牌,出來還得頗費些工夫。
羲和的眼中垂垂閃現了一抹陰戾之色,他雙掌收緊,如有一日他能一統天下,必將天晟朝王族儘誅。
術離喝了些酒,神采白得近乎透明,他微帶了些酒意,柔聲道:“想起來,當時候日夜盼的便是十五日,每到十五,我們便能來這兒玩些小孩的遊戲。”
術離看著純真的無憂,生了些淡淡的慚愧,他的目標隻說了一半。他不但要藉此次之事粉碎天子除他們的擺設,還要誹謗暮月國與日向國的乾係,讓暮月成為眾矢之地,他關鍵的實在是遊雅啊。
術離撫額歎道:“邀我們前來的恰是赫連鈺,若真出了事,他斷難推委。”
無憂的神采垂垂軟了下來,術離持續道:“小妹若真難放心,大可跟著我就是。伯弈先生著你留下,不也有將我相看之意?”
赫連鈺與術離成心變更氛圍,一個偶然一個故意。+◆,四人就著酒罈子邊喝邊聊,很有些暢快之感。
赫連鈺斜睨日向侯一眼:“當時候,羲和大哥長我們幾歲,長得最高,塊頭又大,不管是跑馬、打鬥還是偷酒喝,老是博得最多。”
無憂隱伏在一旁,看著遊雅秀如女子的麵貌,想著公子如花的雅號,暗道,虧世人想得出來,還真稱他。
術離如此直言,無憂隻覺被看破了,惡感覺有些寬裕起來,垂了頭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