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了約莫兩三刻鐘,一起無事。正在蕭惜陌等人略有鬆弛時,忽聽不遠處馬兒一聲慘叫嘶吼。
無憂側頭看他,麵前此人,在淡淡的陽光下笑得那樣的純潔都雅,令人難生半點的防備之心。無憂輕笑道:“術離大哥有甚麼話,單講無妨。”
無憂仍有些哽咽:“不知讓大哥獵奇的是何事?”術離笑言:“在大宴墮夢裡,曾聽小妹提過,說你師徒為尋物而來,卻不知尋的是何物?我見似有很多人在著意與你們難堪,但是與這尋的物什有關?”
侍從們在術離身後急道:“侯爺,慢著些。”
在後亂作一團,吃緊追逐的一群人中,誰也冇有發明步隊裡又悄悄地去了一人。
術離見無憂黯然入迷,半天無話,忍不住輕聲道:“有一事,不知做大哥的當講不當講?”
她略帶了無助與淒楚道:“大哥不知,我師父乃是天界的上仙,戰神月執子的門徒,修的是淸宗道門之法,在仙界申明赫赫。加上,仙界刑律嚴苛,若師徒生情,不但要被剔除仙骨,還將永久被軟禁在北崑崙烈風峽穀的弑情洞裡。我又怎忍一己私心害了他,以是,此生我與他隻能為師徒。”
術離意在摸索,此時見好便收,他知心腸遞過一張素白的軟帕,拍了拍無憂的手,安撫道:“罷了,都是大哥不好,提了不該提的事,徒惹你悲傷。大家間多少執念,退一步便是海闊天空。細想你二人,此生雖無緣做伉儷愛侶,但卻得一世相伴,相依相偎也是一種幸啊。”
術離還欲再問,眼角卻瞟見了一抹素白,他當即轉了口道:“翻過山坡有一處極美的花海,適值是著花的季候,待你師父到來,我們便去那邊暫歇一夜。”
無憂此時那裡還能聽如此誅心的話,心中更是哀婉不已,淚珠兒決堤而出,止都止不住。
術離看著無憂,眼中一片燦爛,娓娓道:“你師父如許的人物,若換作我是女子,日日朝夕相對,也不免生出情義。小妹若真成心於他,無妨早日暴露了心跡。天大地大夫君難尋,便是有師徒之名又能如何,大不了隱姓埋名遠走他方,你師父想來也不是在乎浮名的人,以你二人的本領實則也勿需在乎浮名。”
語畢,術離俄然起家道:“先生來了!”
術離臉上閃現了淡淡的哀傷,感喟道:“長恨民氣不如水,何如高山起波瀾。人之最痛,莫過於愛不能、忘不得了。”
蕭惜陌好一陣繁忙,著人盤點了己方的折損,安設了傷員,又按古虞侯之命掩屍滅跡,已防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