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忍住內心委曲失落,強顏說道:“徒兒不明,棋君為何要困住一群塵寰的仕子?莫非冥界也想插手人界之事不成?”
無憂正欲詰問,馬車俄然停了下來,伯奕眼中閃過一絲淺淡的異色。
伯奕與無憂、包子坐在狹小的車廂內,師徒二人彷彿又冷了下來。
陽光下、車駕外,站著一身形矗立的男人,男人見到伯奕,取下與錦披相連的兜帽,暴露一張俊雅如玉的臉,是古虞侯術離。
此去王城,必然危急四伏,伯弈三人若與他同業,少不得就要看顧於他,如此便多了個保命的樊籬。
術離珠音低婉:“離恰行到半夏城外,見得先生車馬倉促而出,雖隻掀簾一瞥,卻一眼識出有如此卓絕風韻者必是先生無疑。故而,離緊跟而來,欲與先生一敘。恰遇有人反對先生車馬,便多事出來得救。”
伯弈坦言:“恰是。”術離眸中月華閃亮,緩緩接道:“先生既也要去王城,不如與離結伴隨行,更加便宜?”
無憂和包子略為嚴峻地看著伯奕,聽聲音這內裡的人便是氣宗掌門霄天尊者淩霄然。
倉促行了約莫兩個時候,馬蹄聲和車輪轉動的聲音逐步地小了。待到正中午,領頭的馬車俄然停了下來,一個熟諳的聲音在外響起:“不知先生,可便下車一敘?”
見車渾家不該,淩霄然道:“若不肯屈尊下來,老夫上去一會便是。”輕巧的腳步聲垂垂近了,伯奕悄悄凝力,做好正麵一搏的籌算。
各取所需,卻也無妨。伯弈頜首:“侯爺既如此說,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突如其來的竄改讓淩霄然一時反應不及,呆愣愣地看著車群遠去,方纔想起去追。
術離唇角微揚:“好,先生利落之人。隻是這一起,就得委曲先生與令徒,充作我陪侍之人。”
術離之言雖馬腳百出,但偶遇伯奕之言應是實語,至於他為何會帶二三十馬車往半夏城去,伯奕卻並不在乎。
伯弈表示無憂和包子在車上暫待,本身則打簾下了車。
而對術離這般精於算計的人,也毫不會因一個心儀的來由便大費周章,此事對他而言也是多有裨益。
無憂幽怨地縮頭抱膝,伯弈自顧閉目打坐。包子不想去摻雜他二人的事,幻出原身將養起來。
無憂和包子透過車簾看著漸遠的二人,陽光勾畫著兩人的剪影表麵,富麗的錦披和著廣大的白袍在風中飄展輕揚,湛藍與淨白的輝映是絕世的儀態與無雙的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