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眸色微亮:“依侯爺之意,天子是想借畫眉院之手耗損各國權勢?”
想那畫眉是多麼聰敏的人,又哪會不知其中短長,不過一時被情蒙了心罷。
術離見她如此,神采公然和緩下來,回身將她扶起:“你的情意我豈會完整不知。你雖是我的部屬,但我一向引你為知己,在這世上,我的啞忍委曲、抱負抱負,唯你一人最懂最知。女織與你,一個是為我所愛的女人,一個是為我知心的女人,兩人皆是我最想庇護也最為器重的人。”
術離入迷半晌,才道:“接到你的動靜,我也做了最壞的籌算,安排了三十輛馬車趕到半夏城,籌辦策應你們分開。此事眼下雖解,但畫眉院危急仍在。”
無憂見他奧秘兮兮的模樣,用手半遮住臉很共同地輕聲問道:“鬼鬼祟祟地乾嗎呢?”
說到此處,古虞侯許是因內心動容,引得一陣咳嗽喘氣。
術離神采平淡,語氣略有些生硬:“眉兒,你夙來聰明,為何會這般莽撞行事?”
術離接著又轉了話題:“仕子失落的事你可曾有預感?”畫眉正色道:“有。早前聽那些仕子私論,便唯恐會生出事端,特地著了人緊盯,隻是冇想到天子使的手腕竟會那樣的詭譎。”
與聲音同起的,另有自他手中收回的四支閃著銀光的器物,那器物一去,刹時便冇入了一邊的林子裡。
畫眉近前一步,焦急道:“侯爺,您的情意畫眉已知。畫眉今後再不率性,您千萬彆動氣,如果散了毒可如何好?”
術離微微抬頭,澀笑道:“若不是我身上這毒,又那能如此順利走到明天這步。自十三歲開端,我這平生皆是如履薄冰,大凡有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我的隨軍中又有多少是可儘信的,我那近衛大將軍蕭惜陌就是日向侯的一雙眼睛,不時候刻在盯著我瞧著我。若你我暗裡會晤被髮明,將會掀起如何的軒然大波,不但之前心血白搭,恐怕你我二人和著嫡親皆難活出命去。”
術離低頭深看她,微哈腰將她扶起,柔聲道:“好好的,又作何跪我。不過說與你知,下次彆再魯莽便是。”
說到此時,術離聲音微頓,眼中現出一絲淩厲之色,厲聲喝道:“甚麼人?”
二人隱去氣味,好走了一陣,模糊聽到了一陣河水潺潺的聲音。在包子的表示下,無憂跟著他輕飄飄地奔騰到樹上去。
術離歎道:“或許,天子已垂垂落空了耐煩,對諸侯的忍耐已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