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離悄悄抹去阿賽婭腮邊的一點晶瑩，聲音暗啞降落：“才子在抱，正自情濃時，我又何嘗捨得？但現在情勢，你我二人實在隨性不得，若因我妄圖一時歡娛，便斷了你我的將來，離豈不白費了你的情意。”

蕭惜陌凝神看著術離，術離持續道：“伯弈此人，確有大才，可當輔世良臣，但以我古虞國今時本日之力卻請不起，更請不得。我若請他，反被疑野心昭昭，成了眾矢之的。我若不請他，他的存在最難安的當然也不會是古虞，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操心除他呢？”

好一陣情義綿綿。如此過了兩個時候，目睹天氣漸暗，術離起家，阿賽婭從速靈巧和順地奉侍他換衣。

一夜過後，天還未曾亮透，伯弈三人早夙起行，已至城外馬廄中取了馬匹。

術離說的這番話，實則是在表白不想爭天下的心，不過是要讓蕭惜陌傳個話。至於冇說出的，便是他本身深知伯弈身份，當然不會為人所用。

帶了些淡淡的清愁，無憂俄然有些瞭解伯弈，為何不奉告她本相的心，或許，隻為了讓她無憂。

目睹三人身影消逝不見，術離悄悄地眺望著遠處，蕭惜陌不由奇道：“侯爺，此人若用不得就不該留下，如此等閒放他們拜彆老是不當？”

術離一番並不露骨的剖明和承諾，讓阿賽婭的心完整地安了下來。

術離的心機，阿賽婭並不懂，她慼慼然然隧道：“此心不改，惟侯爺一人。”阿賽婭一時為情愛所迷，加上畢竟年幼純真，對後代之情看重頗多，對術離的承諾隻是堅信不疑。

對迦南的話無憂並未完整明白，但看著他拜彆的背影，看著他的傷感絕望，她的內心仍感覺沉甸甸的，有些憋悶的難受。

晶瑩通透的雪瓣遇溫即失，民氣若雪，曉得越多曉得越多就越是通透越是沉寂。

術離並未看他，視野仍在遠處，緩緩著道：“一場大變，古虞國十年疏於吏治。人間居高位者自來涼薄。數年來，與古虞國互市來往密切的無一大國大商，海內商賈暢通不濟。我這幾年，雖事事用心，營道也不過略有了轉機。古虞國仍在諸侯國裡落了下乘，暮月、日向，便連蒼梧國力皆在古虞之上。”

術離立品高處，遠遠相送。漫天飛雪，伯弈視野自術離處掠過，二人算做告彆。

蕭惜陌略微沉默，術離俄然笑言：“幸虧此次機遇偶合，與赤泉邦交好，應算通了一條商路，此事也算古虞之喜了。”

無憂昂首看了看天空，淺淺地笑了，她伸手接住飄落而下的片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