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甫陪著笑說，“蘇記此類毯子都是一樣地。此次發來的貨，我特地與前次那批做了比較，並無二樣。”

楊君甫立著想了一會兒道，和掌櫃的道，“你將新來的波斯毯和那家要的毯子，每樣取兩張來，與我去那家走一趟。”

蘇家給他供貨的那類格子蓋毯，一張是十兩銀子，他這裡發賣十四到十六兩。一張隻賺四到六兩銀子，有此時候碰上老主顧，還要再便宜些。摺合下來，一張最多隻要四兩銀子的毛利。

“……若一樣都是蘇記的貨，必是蘇記坑了我家，給我們的價兒比旁人的貴我要與他們實際呢。若不一樣，是彆家的，我便放心了。”楊君甫說著拱手，“如此買賣難做，還望王都管成全。”

王都管看好了半晌，奇道，“莫非這不是蘇記的毯子？”

楊君甫道，“這事也怪，按理說，當今正適合賣那毯子，怎不見他家的動靜？這到底是打甚主張？”

王都管平空得了禮，天然歡樂，順手接來，剛一動手，便微微皺眉，“怪了，這卻比我們家買的柔嫩些。”

楊君甫下樓，回了自家鋪子，看了一回帳目，又和掌櫃的問了問剋日買賣如何，便出了帳房，籌辦也到市道上各處逛逛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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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管就道，“倒是怪事。”

到了屋內，楊君甫先自責一番，將本身備的禮呈上，讓王管家瞧那新出的波斯花腔毯子，並請他品鑒，“這是我們鋪子裡新出的花腔兒，您瞧瞧可如何樣，也與我們提個建議，我們好改進。”

這戶人家住在偏靜冷巷中，院牆與門看起來，都不大顯眼兒，小伴計跳下車，跑去砸門兒。裡頭門房見了是他，不耐煩隧道，“我家管家已說了，毯子買過了，你怎的又來？”

小伴計點頭，“冇見著。那管家說買著了，就趕我出來。”

楊君甫忙讓開兩步，咳了一聲，斥道，“那裡來，少神丟魄地”

楊君甫因這盛記和廣記可愛，也是這麼一說，聽他反對，也就息了聲，閒坐半晌，下樓去，各自去辦各自地事。

楊君甫早等他如許的話，聞聽此言，忙笑道，“不瞞王都管，此來一是賠罪，二來也是想弄個明白。您說自湖州府買的毯子價低兒，我便想瞧瞧這毯子與我家可一樣。我家這毯子出自蘇記，他家給的發貨價兒，就比您方纔說的零賣價兒高呢。”

那人神采微微鬆動，口內猶氣道，“號召不周倒算不得甚麼，隻是你們地代價也忒貴了些。湖州府離此纔多遠，他們隻賣十兩，你們張口就要十四五兩，做買賣為贏利不假，如許賺黑心錢，必將不會悠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