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門……”身子已軟作一團,好輕易使了些力量推開他,伸直至一旁,略帶些羞怯責怪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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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宦海舊例,‘凡是新任肯吃一分虧,百事皆了’……”陸仲晗輕歎一聲,眼睛盯著窗外,不知是不是蘇瑾的錯覺,自那目光中,竟讀出一些無法與失落。固然一閃而過,卻叫她心頭一跳。
蘇瑾心頭俄然格外難受,二十歲的年紀,在她所熟諳的天下裡,當是芳華激昂,一言分歧火氣上頭的年紀。用心撇嘴道,“你隻作你不懂,看他們能奈你如何?”
對,很壞,焉壞的傢夥。蘇瑾心中誹謗著,身子卻往他懷中拱了拱,摩挲他的胸膛尋覓安撫。
“實是我是懂的。”陸仲晗被她的模樣逗笑了,心頭俄然有莫名的輕鬆,拉她入懷,順手將冊子合了,輕笑,“恰好肖大人去州府未歸,我且偷閒一日。”
“哈……”蘇瑾笑起來,偏頭打量他,臉孔仍然安寧,目光清潤,淡淡的笑意掛在唇角,那裡能窺視半分那兒時的玩皮心態。那冗長的生長過程中,亦不知產生了多少事,才使得他有當今的模樣。心中俄然非常遺憾,輕歎,“若我小時候便認得你,就好了。”
這《須知冊》中,兩任交代的事項,比是衙門六房各司的事件。衙門六房對應京中六部,如戶房對應京中戶部,主協縣一縣之長,辦理本縣賦稅、賦稅、戶籍人丁、墾田以及農桑等事件。禮吏工兵刑亦然。
話音方落,頭低傳來一陣低笑,“嗯。”
不自發轉頭打量他,這麼長時候一來,兩人之間,很多事,一個行動一個眼神,或一句話便能知對方的情意,乃至於蘇瑾忽視了一些東西。比如說,她有宿世二十八年的餬口經曆,諸事已看淡,能入心的東西並未幾,法則以外的變通視為常事。她覺得他和她一樣。
“如何?”蘇瑾聽出些分歧來,微微擰了眉毛,“書吏升遷,莫非不消過你這關麼?”
陸仲晗以指尖輕點她的眼睛,輕笑一聲,起家將正房關上,隨即下了門閂。
陸仲晗笑了笑,“倒也不是。雖自宋以來,官吏分流。官出正路,吏乃雜職。書吏三年一考,考滿可補下級衙門,有主官保舉,天然升得快些。不過,這些當是前任肖大人已替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