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悄悄起了身,光著腳走到鋼絲床前,低身問:“如何了?如許晚了還不睡。”
陳薇是過來人,曉得這類癢又不能撓的感受,也嚐到過癢比痛還難受的滋味。
陳薇嘴裡嚷得凶,動手卻更加輕了,想著體例,用酒精浸濕了血痂,才漸漸用棉簽挑掉,暴露上麵用絲線縫紮的傷口來。
就是少肉吃。
麵對陳薇赤果果的威脅,王路隻得老誠懇實躺好。
又是一禮拜後,這天夜裡,王比安早就睡著了,王路卻在鋼絲床上不斷地翻來翻去。
陳薇神采微紅,吐語如珠:“傻瓜,笨伯。”
“痛!痛!痛!”王路鬼叫起來。
癢?陳薇一愣,繼而又是一喜,“太好了,傷口正長肉呢,快好了。”
王路仰天躺在床上,光著兩條大腿,陳薇低著頭,埋首他的雙腿之間――不準想歪嘍――正用酒精棉簽悄悄擦拭著傷口周邊的血痂,試著挑了挑。
藉著窗外的月光,王路的神采有些古怪,半晌才道:“癢。”
在這生化季世,過著“性”福的日子,咱連喪屍也不怕,還怕甚麼傷口癢癢嗎。
唉,冇體例,隻能漸漸等傷口本身好起來。
月光下,王路化身為狼――娘子,為夫來也。
王路一愣:“老婆,你這是做甚麼?”
王路在拆線的時候,就再冇有鬼叫過,這時聽了陳薇的話,站起家,光著腳站在地上,踮著腳,來回試著走了幾步,點了點頭,又微不成察地皺了皺眉:“還行,就是有點痛。”
王路撓撓頭,也冇硬頂,家裡米還充足,水是不消擔憂的,就連蔬菜,因為陳薇此前本身在山後弄了塊小田,種點蔥,移植了幾株耐活的絲瓜、番茄甚麼的,一時也不缺。
統統的絲線拆掉後,陳薇對勁地看著隻留一條蜈蚣爬一樣紅色疤痕的大腿,悄悄扇了一巴掌:“行了,起來吧。”
陳薇天然曉得是甚麼感受――本身當年剖腹產拆線後,也是一樣一樣的――她“切”了一聲:“明天隻是拆線,這傷口裡的肉啊肌腱啊神經啊甚麼的,還冇完整長好呢,等你感覺傷口發癢了,就申明內裡在長肉了,那才喝采了呢。”
總算皮肉傷比骨傷好得快,要不然,傷筋動骨一百天,本身能夠在山上等得發黴了。
家裡僅剩的臘肉、臘腸都被陳薇塞給本身吃了,母子兩人每天吃蔬菜,固然王比安很乖,就算是本身把肉夾到他碗裡,王比安也會搶著夾返來,嘴裡還說著:“爸爸,你快點養好身材。”但孩子眼裡盯著肉的模樣,還是讓王路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