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敢。”趙遷悶聲悶氣，委曲道：“夫人說了，誰敢攔她，她就跟您和離。”

“好啦，曉得了。”

翠芝捂著眼，小臉羞紅，“蜜斯，他們真不害臊。”

如果婉婉驚駭，那他早晨便能夠名正言順地賴在這裡。

“將軍好派頭啊……”趙遷暗自豎起大拇指。

可蕭灑不過兩秒，一隻繡鞋從馬車裡飛出，直接砸在蕭雲舟的臉上。

趙遷偷瞄一眼，悄悄湊疇昔又嘀咕了一句。約莫是聲音太小，蕭雲舟抬手摳了摳耳朵，粗著嗓門道：“你說甚麼，能不能大點聲？”

“噗……”四周不知是誰，收回一聲悶笑。

蕭雲舟老臉一紅，揚起馬鞭在趙遷的後背不輕不重抽了下，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虎？”

蕭雲舟長歎一聲，翻身上馬，豁出老臉跳上沐南婉的馬車。

“蕭雲舟。”沐南婉打斷他的話，語氣非常凝重，“反覆的話我不想說，但是你聽著，我沐南婉決定的事，不會等閒竄改！”

“婉婉。”蕭雲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能弓著腰，不幸兮兮地看著她。

彼時，沐南婉正坐在軟墊上，一雙穿戴羅襪的小腳伸得筆挺，擺佈晃著。她一手撐在小桌上，一手嗑著瓜子，連多餘的眼神都冇給他。

蕭雲舟灰頭土臉地被攆了歸去，那一身低氣壓嚇到部下兄弟老誠懇實，冇一個敢觸他黴頭。

“夫人。”蕭雲舟翻開衣襬，就要往沐南婉身邊坐。

“甚麼？”蕭雲舟勒住馬繩，瞋目相瞪，“她這麼說了？”

“嘶……”世人倒抽一口冷氣。

“恰是，兄弟們都聞聲了。”趙遷信誓旦旦，眼神暴露些許憐憫。

待到傍晚時分，浩浩大蕩的軍隊終究到達安營地。

“還不是您讓我說的。”趙遷委曲極了，“將軍，要不您親身勸勸吧，這山高水遠的，夫人怕是經不起顛簸。”

半晌後，車彆傳來馬蹄聲，蕭雲舟端著將軍架子，虎著臉道：“蕭沐氏，速速拜彆，莫要給本將軍添亂。”

“我不攔著你。”沐南婉定定看著他，“既然不是大事，你又何必擔憂，我好久未曾出門，也想四週轉轉。”

“將軍，夫人還在背麵跟著呢。”趙遷幾次轉頭，抬高聲音，對著領隊的蕭雲舟說道。

沐南婉見掙紮不開，便由他去了，隻是還是不給甚麼好神采。

蕭雲舟摩挲著沐南婉的腳腕，戀戀不捨地放開，“我也捨不得你，可皇命難違，那賊寇凶險狡猾，殺了很多過往商隊，為了百姓我必須去。”

這是一片充滿碎石的淺灘，中間有一條澎湃的河道。因為時候緊急，蕭雲舟並冇有走官道，沿途蕭瑟瘠薄，連個茶棚都冇有，隻能本身生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