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臉這麼紅?該不是燒還冇退吧?」少女說著便將額頭湊了上來,於正趕快將背脊向後一縮,躲了開來,倉猝地說道:「呃,不,冇有,冇甚麼!」
「……於正,於正你出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嘛!」
「該死的…」兩日前,因車禍翻下山坡,少年右腿那扯破見骨的疼楚,讓他光是站立就已經相稱勉強。
於正使儘了滿身的力量,勉強展開一絲眼縫,他彷彿瞥見了桃花仙子,隻是,他已有力再去多想了。就如許昏沉沉地,不曉得睡了多久,他夢見和三人一同開車觀光,不知怎地刹車失靈,整台車翻下了山崖,這內一陣天懸地轉,「磅」的一聲,他瞥見了好多好多的血水,從車門內流了出來;場景俄然急轉直下,他不知像在遁藏甚麼,冒死的在林子裡奔竄,那到底是甚麼?「嚓躂嚓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股清甜的香氣令於正的眼皮垂垂沉重,就如許不曉得昏沉了多久,直到他的咽喉,像火團一樣,從裡燒到外。
「呀!你,你是誰?」
「跑,再跑啊!」劉建斌的聲音越來越靠近,好似一伸手便能拽著他的胳膊,於正像企鵝走路似的,隻能冒死地,朝著不知通往那邊的山口進步;這洞口更加前行,卻越益狹小,堅固的土石更甚刀械地撕咬著每一寸肌膚,又像是嗜血的怪客,常常見血,卻更加放肆。
「(這,這就是身後的天下嗎?)」於正怔怔地想著。
不一會兒,一個麵龐清瞿、白髮斑白的老者,便盤跚地踱了出去,他搭著於正的手,眯縫的黃眼白轉了幾圈,隨後便回身叮囑道:「西蘿菊一把,鬆甘油一升,麴子…」
於正的聲音早已泄漏了他的藏身之所,遠方那慢慢逼近的腳步聲,「嚓躂」地狠狠踩在於正的胸口上,他像是哮喘發作的患者,固然張大了口鼻,仍汲取不到一絲氧氣。
「彆,彆過來!」
劉建斌已不似先前般軟語,他胡亂地舞動手中的生果刀,怒不成遏的咆嘯著。
「對呀」
「怎,如何了?」一雙細白的足踝,將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了床榻前,玄色袖袍卷至手肘,暴露了烏黑無瑕的肌膚,右手半握著一條沾著汙漬的濕毛巾,還在答答地滴著水珠子。
少女彷彿被驀地竄出的人影嚇了一跳,於正還冇來得及開口,一陣血氣上湧,便「咚」的一聲,甚麼也記不清了。
黑幕低垂,反而使得這疙瘩土石和黑洞洞的洞穴色彩相仿,加上於正方纔身形與月映下的身影,奇妙地構成了天然的庇護色;劉建斌一個遊移,便給他溜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