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產生過近似的事情,那種有力竄改的不甘,哀思讓白無哀感到心中的某處,崩缺出一道烏黑的裂縫。而那裂縫中消逝的身影到底是誰,卻不管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一聲驚呼,再掩口已來不及。麵前的風景一翻,顏寧雪感到背後傳來貼住木板的涼意。他被放倒在書桌上,連那些檔案都冇有被清理開。
看著這副姿勢的白無哀,顏寧雪既肉痛又有些欣喜。會活力,會哀痛,會難過,一點點離開之前那種機器感,漸突變得更加情感化,垂垂更像一個活著的人。
銀絲垂落,就像掛下來一道綢緞的簾子,覆蓋了顏寧雪的視野。他瞥見近在天涯的那張異於凡人的容顏,呼吸一頓,為那雙狹長的鳳目中升起的絲絲火星,而變得堵塞。
笑著卻帶著濃濃的哀傷,白無哀伸手撫在顏寧雪肩上的傷口,婆娑著,似是想要將那傷口撫平。但是冇有治癒才氣的他如此做,也隻是徒勞。
“就算是你,也會暴露這麼無助,這麼脆弱的模樣嗎?公然,你畢竟還隻是小我類。”謫神仙側躺著,看著那麵前的臉,透過窗外的月光瞥見那銀色的髮絲,反射著月色的光彩,赤色的魔角也有著一層明麗的光暈。
顏寧雪看著懷中那被謾罵的魔王,流著血之淚,在黑暗中掙紮。甚麼也聽不到,甚麼也看不到,被囚禁在一個未知的天下中。那隻言片語中到底藏著甚麼奧妙,他亦是不瞭然,能感遭到的隻要那刻入骨髓的哀傷,讓他將懷中的人再次抱緊。
“我彷彿健忘了一個很首要的人,感受少了甚麼,回想起來卻又像甚麼都冇少。我記得你,記得無玥,記得兆蕪,記得他們,記得統統的人。卻恰好有誰不在曾經的那一份影象裡了,你說,那會是誰?”
扯去束著那銀絲瀑布的髮帶,十指穿入了那銀色的絲綢之間,顏寧雪捧著那張略顯陌生的臉,義無反顧的覆上那淡色的唇。即便白無哀的影象消逝了,或者被樊籬了,但他的身材應當還會記得。
“...不要去...”顏寧雪聽著那夢話般的呢喃,忍不住伸手遮住了那雙如同直視深淵的雙眼。那一刻,兩道血痕從他手掌的裂縫下,順著白無哀那慘白的臉頰流了下來。就像那晚普通埋冇著甚麼隱蔽,那血淚如同祭奠。
“...阿誰時候,你看到了甚麼,還是說夢見了誰?”回想起那夢話與血淚,不管如何都冇法抹去心中升起的疑問。能令白無哀暴露那樣神采的,絕對不是甚麼平淡的小事。或許是白無哀回想起了年前之事,或許是更加長遠的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