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一關上，內裡就傳來高碧心的聲音：“你口口聲聲說來此對於鳴蛇，腳還冇站穩就開端探聽起她來了！”

河蚌醒來時容塵子早課還未結束，她百無聊賴，將容塵子乾坤袋裡的東西俱都倒在榻上，內裡各色紙符、墨鬥線、棺材釘、硃砂盒等散落一榻，俱是他隨身照顧的物什。她瞧著新奇，一個一個地把玩，最後再抖抖袋子，一陣熟諳的鈴聲，內裡掉落一串金鈴，其間紅線素淨如初。她將其取過來，打量很多，悄悄拴在腳踝上。

次日晨，容塵子醒來時河蚌還攬著他睡得香苦澀甜，他謹慎地扒開她的手，輕手重腳地起床著衣。臨走時替河蚌掖了掖被角，河蚌睡得沉，夢裡還舔舔嘴，呢喃著叫了一聲知觀，容塵子低頭見她雙頰若海棠，心頭不由一陣蒼茫。

及至夜間，河蚌想要泡水。容塵子看她傷勢已規複了些，倒是命清玄送了些熱水過來。她變成一隻灰玄色的大河蚌泡在水裡，清玄站在一旁，嗓門宏亮：“師父，高碧心施主也要了熱水，還要了一個大澡盆，說是要和江施主共浴呢。”

中午，葉甜送了粥過來。河蚌喝了好幾頓粥，食量一日不如一日，連半碗粥都要分幾次喝。容塵子固然嘴上不說，內心也不免焦急，這才讓清韻變著花腔做粥，乃至清韻和那條三眼蛇暗裡裡做魚湯的事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葉甜在宮裡住過一段時候，對流質食品也多少曉得一些。她雖跟河蚌不對於，對容塵子卻一向是經心極力。

容塵子再三告罪，諸人說了會閒話，容塵子也就失陪出來。容塵子本來分派了三間客房，清玄是個損樣兒，隻給江浩然和高碧心一間房。還把話說得極此入耳：“師父曉得武修和內修都是寸步不離的，且現在乃多事之秋，高施主同江施主共宿，家師也能放心很多。”

容塵子輕聲感喟，他從小到大形形色色的妖怪碰到很多，對於如許的妖怪倒是束手無策。打吧，她又帶著傷，何況終是同本身有過肌膚之親的，他也狠不下心趕儘撲滅。攆吧，她跟狗皮膏藥成精一樣，就是粘定他不放。

容塵子悄悄扒開她的手，也認識到本身不該該和這個冇心肝的妖怪計算，他語聲終究和緩下來：“湯涼了，我讓膳堂重做了送來。”河蚌緊緊抱著他的腰，他凝如山嶽，河蚌感覺很結壯、很安然，像是第一次在他懷裡一樣。她將臉貼在他身前，不想他走：“我想和知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