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箱子足有一人高,內裡估摸著能站下四小我。上、下兩端很多小圓孔,非常別緻。
夜涼如水,絲絲冰冷的雨稠密而藐小,均勻地落在湖麵。彎延盤曲的水上走廊通往湖中間,絕頂是一座精工巧思的木佈局水榭。
大木箱子從承政殿搬回承安殿的偏殿,楚王命人將特地尋來的石頭燒紅了,放在大木箱子的小炭盆中。
安括不冷不熱地悄悄“嗯”一聲,眼睛瞄向一旁的信陽侯。
楚王是嫡宗子,品德出眾,策畫才乾更勝一籌。文能竄改乾坤,武能安定天下,是他的孩子們中最優良的一個。
汴州城,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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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躺在美人榻上,頭枕著雙臂,閉上眼睛聆聽越下越大的夜雨砸落在水榭頂瓦片的叮咚響聲。腦海竄出木寧夕嬌俏的影子,垂垂的……垂垂的……
未幾時,承安殿的偏殿裡傳出愉悅的暴笑聲。殿外的寺人和宮婢們都獵奇地偷望,更有人倉促去給皇太後和皇後陳述。
“你猜宗元會不會被蒸死?”安括獵奇地盯著大木箱。
“嗯?這是甚麼事理?莫非要蒸了朕嗎?”安括大怒,瞪起龍目。
承安殿的偏殿。
少時,陳公公躬身倉促進入,施禮,稟告:“皇上,楚王求見,現已經在大殿以外候旨。”
斟滿酒杯一飲而儘,擯除身上的寒意。司徒天逍冷睇身邊的楚王,問:“你冇有甚麼想和我說的嗎?”
想到信陽侯家的那兩個肥胖竹杆的寶貝孫子,另有脆弱無能的次子,呆呆傻傻的三子,安括俄然有點洋洋對勁。
龍椅上,安括赤目臉白,橫眉冷對,握緊的拳頭放在龍案之上微微顫栗。
“有家不回,你偏要睡在曦寧園主屋的房梁上,到底是如何想的?”楚王打趣,扭頭瞟了陰霾男人一眼,持續閉目養神。
父子如此談笑風生,信陽侯氣地咬牙切齒。他不會等閒放棄的,必然要禁止木寧夕入宮。
“這是為何?”楚王故作不知地反問。
“父皇,這內裡固然悶熱得狠,兒臣也出了很多的汗,但是身子裡極舒暢。”
“好啦,你起來吧。朕會再好好想想的。”安括煩躁地揮揮手。
“哦,父皇要將扶柔公主歸入宮中為妃?”楚王迷惑,扭頭看向安括,“父皇,信陽侯所講之事,當真?”
瞬息,陳公公引領著楚王步入殿內。
楚王打躬作揖,回身去了一會,少時返返來,前麵有七八個小寺人合力抬著一個超等大的木箱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