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鉞複道:“這事不首要,眼下倒真有一件事。”
容妝微正了正色道:“新人舊人,畢竟不一樣的,新人再嬌美,也難抵舊人年久情深。”
“元麓上了摺子,要來朝貢,趁便帶了喬覓薇來住一陣子。”
喬鉞也用心道:“可不是麼,紅顏未老恩先斷,當然是新人更刺眼。”
喬鉞點點頭,側目瞧了一眼阿縈,“朕已經給你和封銘賜婚了,大可不必在這奉侍,早些籌辦結婚事件,過幾日便辦了吧。”
西風吼怒過窗扇,帶著清寒,容妝站在窗邊依著沿兒,瞧著中間高幾上青瓷盆裡的秋菊,一葉疊一葉,重堆疊疊。
阿縈從外邊走進了,收了傘,端著檀木提盒放在桌上,從裡端出了寬碗,把白玉鑲邊的碗放在桌上,盛了一碗晶糯的白粥,恭敬的送到喬鉞麵前。
窗外黑漆漆的,風雨吼怒的可駭,容妝瞧著殿裡燭火也暗淡了,不由生了倦意,起家喚喬鉞:“時候不早了,我服侍你沐浴歇息。”
容妝聞聲,緩緩展開了眼睛,直起家走到喬鉞劈麵坐了下來,盯著棋盤半晌才反應過來,倒是精美之局,看似本偶然之處,卻恰好一子反轉局麵,不由一驚,隨後恍然大悟般笑歎道:“都道棋道如人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還真是睿智,當局不迷,旁觀亦清。”
“是。”阿縈含淚回身喚了姚姑姑,二人一同告了退。
喬鉞不由揚笑,“你如何說那就如何辦。”
喬鉞一怔,將碗推到一旁,緩緩看向容妝,點頭道:“嗯,有此事。”
喬鉞又道:“你在玄景宮服侍這麼久了,在朕身邊一向慎重妥貼,在容妝身邊也殷勤,朕天然不會虐待了你,嫁奩不止容府和容妝給你籌辦,朕已經叮嚀了內廷司分外給你籌辦了。”
喬鉞挑眉凝睇她,不由含笑道:“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允了此事吧?”
喬鉞從嗓子裡沉沉的嗯了一聲,再細看著棋盤吵嘴交叉,仍然撚白子置下,旋即不由笑了出來,一手拍拍容妝的手背,“你瞧瞧,但是解了?”
容妝瞧瞧喬鉞,又瞧瞧阿縈,笑道:“我們阿縈這可了不得了,這三下集起來,大略比十裡紅妝還要昌大了。”
容妝笑彎了眉眼,對勁點了點頭,“這還差未幾。”
容妝忙安撫道:“快彆如許,阿縈,時候不早了,皇上在這,也不必守夜,你快和姑姑一塊歸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