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俄然九十度拐彎。夜影的銀鏈纏住凸起岩角，唐冥的靴底在青苔上劃出兩道黑痕。影衛的羅盤指針“哢”地折斷，直挺挺指著火線石門上歪扭的貪吃紋。

“火鍋底料改的。”唐冥又摸出個油紙包，“嚐嚐五香味的？”

影衛俄然扯住兩人腰帶疾退。方纔安身處的水麵炸開，浮屍們扭曲著站起，斷裂的骨茬掛著碎肉。最前排的腐屍頸後模糊閃著七星釘的銀光。

“留意石壁！”影衛俄然低喝。附著青苔的岩麵排泄鮮血，扭曲的符文像蝌蚪般遊動重組。唐冥後撤半步踩碎個骷髏頭，顱骨裂縫裡掉出半塊帶葉家火漆的玉玨。

唐冥的虎牙磕在舌尖上，鐵鏽味混著冰渣子往喉嚨裡竄。那些符文活物般在視網膜上跳動，他甩甩頭，三具浮屍正擺出疊羅漢的姿式撞過來。

“留意石壁！”影衛俄然低喝。附著青苔的岩麵排泄鮮血，扭曲的符文像蝌蚪般遊動重組。唐冥後撤半步踩碎個骷髏頭，顱骨裂縫裡掉出半塊帶葉家火漆的玉玨。

夜影扯開滲入的繃帶，本來結痂的傷口正在滲解纜黑的膿血。她反手將匕首插進石壁，刀刃刮蹭的聲響裡迸出幾燃燒星：“你那破爐子如果再煉出酸棗糕味的解毒丹……”

唐冥的丹藥匣子被水泡得發脹，他甩出顆硃紅色藥丸：“請你們吃麻辣……”話音未落藥丸遇水爆燃，青焰順著屍油刹時伸展成火牆。

“這導遊辦事挺知心。”唐冥從乾坤袋摸出顆夜明珠，瑩白光芒裡浮動著無數藐小黑影，“就是炊事差了點。”他抬腳踢飛條躍出水麵的無目怪魚。

影衛的黑袍在水下翻捲成網，兜住幾支鏽蝕箭簇。唐冥掙紮著抓住漂泊的斷戟，俄然發明掌心浮起精密的鱗狀紋路：“操！這水還帶長魚鱗的？”

“早說該帶撬棍。”唐冥的劍鞘戳在門縫裡，銅鏽簌簌而落。夜影俄然按住他手腕，石門內側傳來指甲刮擦的“咯吱”聲，混著像是笑聲的詭異覆信。

“火鍋底料改的。”唐冥又摸出個油紙包，“嚐嚐五香味的？”

夜影的銀鏈纏住凸起的礁石，星璿石藍光映出河底累累白骨。殘破的甲冑堆裡俄然探出隻枯手，攥住她腳踝往下拖。唐冥的劍鞘劈疇當年，枯手仆人腐臭的眼窩裡鑽出條雙頭水蛭。

夜影的星輝樊籬堪堪擋住熱浪，髮梢還是燎焦了幾縷：“你管這叫解毒丹？”

影衛的黑袍卷著兩人貼上門縫。腐臭味劈麵而來時，唐冥的丹爐卡住了俄然閉合的石門。夜影的星輝照亮門內氣象——二十七個青銅人俑擺成北鬥陣，每尊頭頂都燃著盞人皮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