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我說，你有點像他。”百苓喃喃地說道，“都一樣的，看著就讓人討厭。”

“億年……億年……”百苓低聲唸了幾句，俄然問道，“能活這麼久，應當度過涅槃劫了吧？”神的壽命對於凡人而言是永久的，但本身卻不是無儘頭的，除非度過涅槃劫，完整超脫存亡。

書兄說道，“比你設想的要久。”

從傳送陣裡踏出來，百苓順手取下一盞燈籠，跟著書兄，朝亮光的方向走去。

“冇鬼就好。”百苓放下燈籠，走到他的身邊，說道，“這處所，氛圍裡都是妖氣，連我都聞出來了。”她偏過甚，俄然想到了甚麼，“你說那妖身上有香火氣，會不會與這些香燭祭品有關？”

“或許吧。”書兄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

衛宅裡陰風陣陣，靜悄悄的，一絲動靜也冇有。廊下燈籠的光忽明忽暗，一向延長到靈堂，光芒稍稍敞亮了一些。

一室的寂靜。

認識到本身講錯了，書兄眸光微閃，很久，似是而非地說道，“你也說他活了好久，活了這麼久，另有甚麼看不開的。”

書兄超出她，徑直走到那四塊牌位前，篤定道，“不是鬼。”

能夠活上億年的……如何算都超出了一個神祇的壽限。天界的上一任帝君位居正神之首，也不度日了五百萬年便轉入了循環，地府的鬼帝理應差未幾纔對。

醜時，夜已經很深了。

不過，他冇有戳破，隻是說道，“討厭也是功德。”

還要數歸墟海疆的那一次。

不消再對付她的胡攪蠻纏，這也是功德。

靈堂的門是開著的，內裡夠大，祭幛喪幡，齊齊放著四副棺木，香案上設有四塊牌位，香燭高燒，另有一盞油燈亮著，寄意長明，但是守夜添油的人卻不在，全部靈堂空蕩蕩的，陰沉得很。

“這些棺材就這麼放著，也不下葬……”百苓轉頭掃了一眼，目光如有所思地移到四塊牌位上，俄然問道，“那人說，衛家死了幾小我來著？”

但是傳聞中，度過涅槃劫的隻要五位大能，至於鬼帝神荼……一點風聲都冇有。因為太奧秘了，近千年來也隻露過三次麵，而比來的一次……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模糊聽到遠處敲鑼的更夫，以及偶爾的犬吠聲。

“億年前吧，起碼，也有個千萬年。”

“甚麼？”

聽他彷彿又有開端扯法理的跡象，百苓拋高興中的煩悶之感，涼涼地說道，“行了行了，我曉得他老，你彆再誇大了。”然後一個翻身，盤腿坐上了羅漢床，自顧自地閉眼入定，擺出了不睬不睬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