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人都倒吸一口寒氣，不寒而栗。

“陳寔？潁川四長之一的陳寔？”

劉辯站直了身子，轉過甚，看著荀攸，眼神有些奇特：“公達，我……我有種奇特的感受。”

郎中們舉起火把，照亮了墓碑，恰是陳寔的墓碑無疑。

“陛下？”

劉辯在墓前行了禮，眉頭卻仍然不解。

劉辯漸漸的展開了眼睛，眼神迷惑。他鬆告終成指模的手指，謹慎翼翼的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放鬆一下久坐發麻的腿腳。兩個近衛郎中見了，剛想走過來服侍，劉辯擺了擺手，表示他們退下。郎中相互看了看，拱手隱去。

“不曉得。”荀彧十指交叉，閉上了眼睛，額頭有精密的汗珠沁出：“算不出來。”

荀諶閉緊了嘴巴，冇有再問。

劉辯轉頭看了荀攸一眼，笑了：“凍醒了？”

但是他的內心卻有一絲彆樣的暖意。

……

劉辯笑了：“就是它。”

刀身如鞘，烏黑無光，寒氣森森，寒意逼人。

被凍醒的荀攸走了過來，見劉辯這般模樣，不由有些驚奇。陘山是嵩山的南麓餘脈，並不高大，也談不上險要。現在恰是初春季候，山上的樹木雖多，卻枝葉稀少，風景也很普通。更何況夜間一片烏黑，劉辯眼力再好，恐怕也看不出甚麼吧。

“應在那邊？”

荀攸眉毛一挑，眼神俄然亮了起來，聲音也有些顫抖：“陛下，當真？”

“恰是。”

“吉兆？”劉辯這才明白荀攸喜從何來。子產是鄭國賢人，也是儒家尊崇的政治家，孔子曾經誇他治鄭的功勞。荀攸身為儒門中人。又是潁川人，對子產當然也是推許備至。他能與子產產生感興，和孔子夢到周公差未幾，荀攸當然喜不自勝。

“當然，除了這位德星，另有誰敢和子產並葬。”荀攸規複了安靜，領著劉辯向東坡走去。走了大抵一百二十步擺佈，劉辯看到了一座比子產墓大很多的墓。

荀攸張大了嘴巴，半晌才說道：“陛下，你肯定？”

過了好久，劉辯俄然從腰間拔出了拍髀（匕首），在地上掘了起來。荀攸見了，氣得發笑。還說不是掘墓，你這不是掘墓是甚麼。莫非用拍髀掘墓就不是掘墓了？

劉辯論著，走到墓碑和墓之間約莫隻要半步寬的處所，漸漸的蹲了下去。他就蹲在那邊，一動不動，像一尊石像，又像是在讀碑文。荀攸大惑不解，卻又不好發問。中間的衛觀等人也麵麵相覷，不曉得劉辯在搞甚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