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必定是這裡？”荀攸有些絕望。畢竟陳寔的德望再高，也不能和子產相提並論。如果是子產，那他就有相稱的掌控說劉辯不是荀彧擔憂的惡龍，不然子產如許的賢人如何會和他產生感到。

荀攸張大了嘴巴，半晌才說道：“陛下，你肯定？”

“當然，除了這位德星，另有誰敢和子產並葬。”荀攸規複了安靜，領著劉辯向東坡走去。走了大抵一百二十步擺佈，劉辯看到了一座比子產墓大很多的墓。

荀攸嚥了口唾沫，聲音有些乾澀：“有陳寔墓。”

荀諶閉緊了嘴巴，冇有再問。

“不曉得。”荀彧十指交叉，閉上了眼睛，額頭有精密的汗珠沁出：“算不出來。”

劉辯接過刀，緩緩用力，一陣龍吟之聲響起，刀拔出了半截。

“這裡……有一個東西，或許是屬於我的，或許是……陳太丘要送給我的。”

算不出來的傷害，纔是真正的傷害。

但是他的內心卻有一絲彆樣的暖意。

子產墓就在陘山山頂，高不過三丈，廣不敷二十步，看起來很淺顯。漢人重孝，崇尚厚葬，墓室也崇尚廣大豪華。子產墓明顯比較寒酸，除了墓東的子產廟以外，幾近看不出這裡安葬著一名曾經顯赫一時的大政治家。

過了好久，劉辯俄然從腰間拔出了拍髀（匕首），在地上掘了起來。荀攸見了，氣得發笑。還說不是掘墓，你這不是掘墓是甚麼。莫非用拍髀掘墓就不是掘墓了？

“陛下？”

劉辯站直了身子，轉過甚，看著荀攸，眼神有些奇特：“公達，我……我有種奇特的感受。”

“是甚麼？”

劉辯大惑不解。漢人很講究祖墳，哪怕是死在外埠，也要回籍安葬。陳家在許縣，陳寔的墓卻在長社縣，相隔三十餘裡，這未免有些詭異。莫非陳家的祖墳在這裡？但是放眼看去，冇有多少宅兆啊。

“不曉得，好象是個盒子。”劉辯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一邊將拍髀收起來，一邊對衛觀說道：“謹慎點挖，不要動陳太丘墳上一草一木。”

很久，荀彧將案上的蓍草一一收起。他的神采發青，苗條的手指也白得刺目，固然他死力節製，手中的蓍草簌簌作響，恍若哀鳴。

劉辯一愣，俄然明白了荀攸的意義，不由笑了起來：“公達，你想多了，莫非我會掘太丘的墓？朝廷固然缺錢，還不至做出這等為人不齒的事。我是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