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屍殘骸俄然個人浮空。它們拚分解巨型機器貪吃，獠牙間扭轉的玉鳥晶片正接收月光。趙大寶甩出最後半罐黑狗血，血漿潑在卦象缺口：“你丫屬變壓器的？快放電！”

趙大寶的洛陽鏟脫手飛出，鏟柄螢石粉在血霧中燒出震卦圖案。鏟頭劈過程天宇左肩，濺出的不是血，而是摻著青銅碎渣的綠色黏液。祭壇玉器俄然爆鳴，我鎖骨龍鱗紋炸開，青灰鱗甲順動手臂瘋長，不受控地抓向程天宇咽喉。

趙大寶俄然拽開戰術背心，腐敗的八卦紋排泄黑線，在空中凝成連山易卦象。他甩出泡爛的戰國帛書殘頁，紙麵甲骨文遇血顯出新紋路：“坎位鎖鏈是陣眼！”

比來那具人俑俄然昂首，眼眶裡的紅光掃過水麪，鎖鏈嘩啦一響，整池血水炸開浪花。我側身避開襲來的青銅手臂，鱗片刮過鏽蝕的樞紐爆出藍紫色火花。趙大寶掄鏟劈向人俑後頸，鏟頭卡進齒輪縫裡：“膻中穴！這玩意兒芯子嵌在胸口！”

血池翻湧，青銅鎖鏈繃直，人俑樞紐收回鏽蝕的摩擦聲。趙大寶啐掉嘴裡的血沫，戰術靴碾碎浮下水麵的青銅鱗片：“老程頭擱這兒搞兵馬俑手辦呢？”

青銅柱俄然過載般震顫。趙大寶從血池裡竄出，扯開黏在戰術背心上的活屍斷臂，腐敗的胸口八卦紋排泄黑線凝成雷澤圖騰：“乾三連！打天樞位！”

趙大寶俄然將半截桃木釘紮進本身膻中穴，噴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連山易卦：“老程頭，嚐嚐你趙爺爺的盜版黑邪術！”卦象壓住血池旋渦的頃刻，二十盞青銅燈從池底升起，燈芯竟是伸直的胎兒骸骨。

我右臂龍鱗逆發展刺破戰術服，青灰色甲冑裂縫排泄黑血。血池大要浮起三百個甲骨文氣泡，每個氣泡裡都映出程天宇嘲笑的臉。七條青銅鎖鏈破水而出，鏈條末端拴著的活屍腹腔彈開，暴露轉膛式弩箭。

打擊波掀飛趙大寶的戰術護目鏡。他扒著祭壇裂縫往下看，青銅城模型正在熔化，暴露底部轉動的生物晶片矩陣。三百個培養艙的表麵在暗中深處閃動，艙內漂泊著與我們麵龐類似的嘗試體。

“這玩意在充電！”趙大寶甩出泡發的黑驢蹄子砸中比來的人俑天靈蓋，蹄尖玉覆麵炸開的硫磺味裹著晶片燒焦的氣味。血池俄然沸騰，三十具人俑同時轉頭，頸椎齒輪轉動的哢嗒聲像催命符。

程天宇的投影俄然實體化。他踩著血浪走來，掌心的三星堆玉璋正在接收池底龍怨：“曉得為甚麼選你擔當龍血？當年從雷澤屍堆扒出來的三百個嬰兒，就剩你這顆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