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寶的洛陽鏟脫手飛出，鏟柄螢石粉在血霧中燒出震卦圖案。鏟頭劈過程天宇左肩，濺出的不是血，而是摻著青銅碎渣的綠色黏液。祭壇玉器俄然爆鳴，我鎖骨龍鱗紋炸開，青灰鱗甲順動手臂瘋長，不受控地抓向程天宇咽喉。

趙大寶掄圓洛陽鏟劈向青銅柱，鏟柄螢石粉在血霧中燒出卦象裂紋。柱體俄然裂開豎瞳狀缺口，二十具套著考古隊禮服的機器活屍彈射而出，指縫青銅倒刺泛著屍油的光。

血池中心俄然升起青銅柱，柱麵二十八星宿凹槽裡灌滿凝固的龍血。程天宇的投影從柱頂閃現，西裝扯破處暴露與青銅神樹根係融會的脊椎：“當年雷澤祭司用十萬戰俘煉油點燈——你們的血抵得上全部春秋戰國。”

比來那具人俑俄然昂首，眼眶裡的紅光掃過水麪，鎖鏈嘩啦一響，整池血水炸開浪花。我側身避開襲來的青銅手臂，鱗片刮過鏽蝕的樞紐爆出藍紫色火花。趙大寶掄鏟劈向人俑後頸，鏟頭卡進齒輪縫裡：“膻中穴！這玩意兒芯子嵌在胸口！”

龍化的右臂砸中青銅柱刹時，整座血池俄然倒流。三百具人俑個人膜拜，脊椎裂口伸出青銅導管插入池底。程天宇的真身從血浪裡閃現，西裝下鑽出的青銅根係正與神樹骨乾共鳴。

“老張！”趙大寶被活屍撲進血池，咕嚕著吐出一串水泡。他戰術腰帶卡住活屍喉骨，抽出瑞士軍刀紮進對方太陽穴的青銅釘。我右爪貫穿兩具活屍胸腔，黑血濺在青銅柱麵燒出焦痕。

“這玩意在充電！”趙大寶甩出泡發的黑驢蹄子砸中比來的人俑天靈蓋，蹄尖玉覆麵炸開的硫磺味裹著晶片燒焦的氣味。血池俄然沸騰，三十具人俑同時轉頭，頸椎齒輪轉動的哢嗒聲像催命符。

迷宮完整崩塌的頃刻，趙大寶拽著我跌進暗河。上遊漂來的青銅甕碎片擦破臉頰，甕底刻著的出產日期顯現是明天。

趙大寶甩來的墨鬥線纏住程天宇腳踝，線頭銅錢卡進青銅樞紐：“你丫屬章魚的？快掰那盞燈！”腐敗的指尖觸到燈座刹時，三千年前的活祭場景在腦內閃回——被青銅液澆築的祭壇中心，鮮明是我的臉。

“你血管！”趙大寶俄然指著我右臂。逆發展的鱗片裂縫裡排泄青銅色黏液，滴落處血池水麵浮出微型旋渦。三十米外的祭壇俄然亮起青光，玉器共鳴聲像指甲刮擦頭骨。

趙大寶拽著我滾向祭壇殘骸，弩箭釘進青銅牆麵爆出熒光粉末。他戰術背心右口袋的防水袋被劃破，戰國帛書殘頁遇血顯出新卦象：“坎上離下！這血池是活的供能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