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接連下了兩場雨,這一天,氣候放晴,豔陽高照。柳若姒正在屋裡,帶著常嬤嬤、六月、臘月、初5、初七幾個做針線,一麵主仆間說些閒話,柳若姍就帶著丫頭跑了來。
“三姐姐,”柳若姍一來,就拉住了柳若姒的衣袖,不讓她做針線,“都悶了幾天了,好不輕易明天氣候好,三姐姐如何還待在屋子裡。……丫頭們去後花圃,說是花開的恰好,三姐姐,我們去園子裡頭逛逛,也摘些花來插瓶。”
“到時候,就讓他搬出去吧。”柳二老爺想了想,就說道,“就在配房給他挪出一間來。他們姐弟倆,一個住後院,一個住前院,也極合適。他現在還小,在我們麵前更好照看,等他大了,要娶妻立室了,再給他安排院子也不遲。”
“那就依著老爺的。”柳二太太笑著道。
柳若姍就頓腳,狠狠地盯著史嬤嬤。
柳若姍一開口,就夾槍帶棒,一點不給這史嬤嬤麵子。
柳二太太就有些心疼,席間一個勁兒的給柳玉汶佈菜,柳若姒又逗著柳玉汶說些宗學裡頭的見聞、趣事,漸漸地,柳玉汶也就不拘束了。
柳若姒的目光卻冇在史嬤嬤身上,而是落到史嬤嬤身後。幾個媳婦子,手裡抓著兩小我,一大一小,都被捆著,頭臉竟也被蒙的嚴嚴實實。
“給三女人和四女人存候。還請兩位女人寬恕老奴,年事大了,老眼昏花的,大老遠的,冇瞥見女人們。”史嬤嬤陪笑道。
“我看應當冇題目。汶弟是個聰明的孩子,他哥哥嫂子是那樣,我們對他又如許好。再有,因為冇有子嗣,爹孃的難堪,他也都看在眼裡了,另有這個報恩的心機在裡頭。給他些光陰適應,必然會承諾的。”
“站住!”柳若姍也認得史嬤嬤,聽柳若姒如許一說,她立即就指著史嬤嬤喊,“明白日,鬼鬼祟祟的,你們乾甚麼?見了我和三姐姐,不過來施禮,跑的甚麼?”
阿誰領頭的人,穿戴赭色的棉綾褙子,柳若姒認得,恰是柳大太太身邊得用的一個管事婆子,史嬤嬤。
柳二老爺和柳二太太就從柳若姒的語氣神態中感受出來一點彆的甚麼意義,伉儷倆互換了一個眼色,心中也悄悄有了警戒。
往窗外看了看,柳若姒就也有些心動了。
三口人將一應事情都籌議妥了,高歡暢興地各自去籌辦。
柳若姒和柳若姍往前走,那史嬤嬤就轉過身來,臉上陪著笑,向柳若姒和柳若姍兩人施禮。
“嬤嬤但是談笑了。”柳若姍就嘲笑道,“這府裡頭,誰不曉得嬤嬤你,眼睛最尖,牙齒最厲,說冇瞥見我和三姐姐,可不是胡說八道。你若說你跟著大太太身邊,就比人強,眼睛裡冇有我們,那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