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宮裡的端方,六宮妃嬪須得守歲到天明,冰凝隻好呆在本身的坐位上,百無聊賴地聽著一群由寺人構成的伶人們,上演著各自的特長好戲。
果郡王和蘇培盛見雪天路滑,恐怕雍正呈現甚麼以外,也從速提著燈籠跟了疇昔。
吉利焦心道:“現在皇上很寵她呢。”
雍正的子嗣很少,一共是兩男一女,弘時和弘曆得了太後賜的玉觀音、天子賜的澄泥硯、皇後賜的紫玉羊毫羊毫;溫宜公主則是金彌勒佛、羊脂玉快意和壓歲鑄金福紋銅錢,因為溫宜尚在繈褓中,以是這三份犒賞便讓生母曹朱紫代替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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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一愣,笑道:“又有甚麼新奇事?不會是華妃被皇上打入冷宮,要真是如許,那可就是皇宮最大的新奇事兒。”
冰凝見此,隻是冷嘲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次算計的寒芒,倚梅園這齣戲開端了,甄嬛也要正式出場了。
待到東方微白,守歲的最後一個項目——犒賞皇子、皇女新年禮。太後身材不好,雍正又出去了,以是皇後隻得代表他們兩個一次性發三份新年禮。
冰凝身為弘曆名義上的生母,亦是給了他一塊令媛難求‘紫玉光墨’。弘曆本年九歲了,早就搬到阿哥所住了,也上了學,這塊‘紫玉光墨’恰好給他練字。
翌日午後,冰凝正在修剪吉利從倚梅園內折來的紅梅,滿滿地插在一個粉彩玉堂繁華大花斛中,梅花瓣上另有點點白雪,晶瑩剔透,映著黃玉般的蕊,殷紅寶石樣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麗傲骨,也不知是雪襯了梅,還是梅托了雪,真真是一個美極了。
吉利一邊清算著黃花梨小方桌的斷枝殘葉,一邊笑著說:“奴婢剛聽到一件新奇事兒,主子可要聽聽?”
冰凝卻笑了,“公然新奇。插著花兒,聽著曲兒,我也喜好。不過皇上再如何寵她,她的出身擱在那兒,畢竟冇法越本宮。並且,依著華妃如此悍妒的本性,絕對不會容忍有人比她還要得寵的,我們就臨時看一出好戲吧。”
吉利點頭道:“不是,如本年大將軍打了敗仗,華妃風頭正勁,皇上又如何會把她打入冷宮呢?奴婢要說的是,皇上不知怎的,看上一個倚梅園的宮女,先是封了官女子,前兒又晉了承諾。”
雍正朗聲笑道:“是啊,午後西北來了捷報,說年羹堯安定了咯羅泊藏丹津之亂,儘獲其人畜部眾。好一個年羹堯,好一個年大將軍。”
冰凝笑著問道:“能和本宮這個貴妃比擬嗎?”自從她顯出真容以後,完美的麵龐,曼妙的身材,雍正非常喜好招她侍寢,聖眷之深毫不在華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