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進宮嫁給新帝。”
男人冷嗤一聲。
“王爺,予安一顆心早已係在您的身上,半點也容不下彆人了。望——望王爺顧恤予安,不要送予安入宮,讓予安一向陪在您的身邊。”
“明日便是你進宮的日子,統統事件本王都已安排安妥,你且安循分分地待在相府等人來接,不要妄圖生出甚麼事端。”
胸腔中的愛意盤桓,逐步扭曲成一種帶著微末恨意的麻痹。
林予安的杏眸浮泛地瞪著頭頂的暗紫色床帳,一瞬不瞬地看了好久。
而她的母親晚幾個月進門,又出自二房,終究隻是以妾室的身份從偏門被抬入林府,職位比起正妻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她早已風俗了每隔幾日便被軟轎從小門接去攝政王府、與男人炙熱的身軀共赴雲雨的餬口,更彆提——
林清妝恰是她的嫡姐。
很簡短的一句話,冇有任何潤色,顯儘了號令的意味,如同一把寒鐵鑄成的尖刀直直戳進她的心口,讓她本來浸著情慾的五臟六腑刹時解凍成冰。
現在更是因為林清妝不肯進宮奉養那傀儡天子,便要捨棄她林予安,將她送入深宮。
“不準斷避子湯。”
腳步聲漸行漸遠,林予安將本身緊緊裹在冷得髮指的衾被當中,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滲入了枕邊的床褥。
她如何敢健忘本身的身份……
林予安一愣,隻感覺身子冷得直顫栗。
林予安理清了思路,可她怎能甘心?
“王爺……不要同我開這類打趣。予安早已是你的人了。”
又在蕭玄顥帶兵北上節製都城後,以弟弟的性命為威脅,逼迫她說出與男人相處時的細節,以穩固本身“仇人”的身份。
這份恨意也遺傳到了下一代,蘭夫人的女兒林清妝對她的討厭,更甚於本身的母親。
不但為了她退掉昔日婚事,還在去歲的除夕宴上聽信她的謊話,命人當眾打了“衝犯於她”的寶雲公主十五大板。
隻不過林清妝之母先一步嫁進林家,又是長房嫡女出身,天然被封為正妻。
她顫著眼睫,難以置信地呢喃道:
映在窗欞上的剪影晃得短長。
“新帝選妃,一二品官員都該送秀女進宮,林相家雙姝並蒂,怎能一個都不出?清妝她不肯入宮,你身為幼妹替父、替姐分憂,不是理所該當?”
“林予安,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想要與本王長悠長久?你這輩子都冇有資格。”
後腦與床沿硬木的棱角重重相撞,再加上胸口傳來的延綿不斷的痛意,讓林予安忍不住痛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