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麵上一僵。
――真如果不去,轉頭指不定張家老太爺會如何清算賈赦呢。
除非……
未曾想,容嬤嬤還真就跟了出來,到了外頭穿堂才忽的開口扣問起昨個兒事兒。固然容嬤嬤有自個兒的動靜渠道,乃至還暗中拉攏了賈母跟前的第一紅人珍珠,可有些事兒她還是但願從賈赦口中探聽到完整的究竟。比方說,玻璃真的是真凶嗎?玻璃的背麵真就冇人教唆?另有便是,賈母那古怪的態度。
“唉……”冇活路了。
一回身,容嬤嬤便喚了個親信小丫環去榮慶堂給珍珠傳個話,且在夜深以後,悄悄的同珍珠見了一麵。次日,統統還是。再後兩日,一個大動靜在榮國府高低傳開了。
容嬤嬤偷眼四下掃視,決計抬高了聲音,湊到那拉淑嫻耳畔,奧秘兮兮的道:“史家出事了。”
因而,容嬤嬤再度拉著十二開端談人生談抱負談宿世此生的感悟。總之等賈赦倆口兒並璉哥兒從張家返來後,十二已經聽傻了,雖說他宿世就與容嬤嬤極其熟絡,可再如何熟絡,容嬤嬤也是那拉淑嫻的奶孃,而非十二的奶孃。這心疼自是有之,可像這般絮乾脆叨的說上一整日的話,倒是從未有過的。偏生,十二連回絕的權力都冇有,隻兩眼發直的看著容嬤嬤,直到暈睡疇昔。
而那拉淑嫻那頭,因著累了一天,倒是冇甚麼可多談的,隻寬衣解帶很快就躺在床榻上睡疇昔了,倒是賈赦擺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歎著氣坐在暖炕上,一杯一杯的灌著茶水。見容嬤嬤過來,賈赦抬高了聲音道:“嬤嬤,張家的人應當都是動口不脫手的君子罷?”
隻是,容嬤嬤這話乍一聽冇甚麼,那拉淑嫻卻決計抬眼瞧了瞧,旋即苦笑一聲:“嬤嬤感覺這不是十二?”
因著阿誰小小的胎記,容嬤嬤狀似被壓服了,又或者隻是大要上被壓服了,隻隨口提起了今個兒的回門一事。民風使然,每年的正月初二都是回門日,雖說昨個兒賈赦狠揍了賈政一頓,並同賈母產生了狠惡的牴觸,可不得不說,全部榮國府除了賈赦以外都是文明人,因此賈赦毫髮無傷。也是以,今個兒的回門該當是還是的。這回門的禮品是一早就備齊了的,無需那拉淑嫻或者容嬤嬤操心,可眼瞅著外頭天氣大亮了,賈赦卻還在矇頭睡大覺,也不曉得他是真的把這事兒給忘懷了,還是用心假裝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