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那般好,皇上如何能如許對您呢?您是自潛邸就跟著他的,從寶親王側妃到宮裡的嫻妃,再到嫻貴妃,到厥後的皇貴妃娘娘、皇後孃娘!您多不輕易呢,就是不看在多年的伉儷情分上,也該顧忌一下十二阿哥啊!皇上他好狠的心呢,好狠,好狠……”
半響,才道:“事兒疇昔了就疇昔罷,擺佈我們也回不去了。我瞧著現在我們在的這家也不是甚麼好東西,就這般拚集著過罷,擺佈也是白撿的壽數。”
“對,璉兒。”賈赦現在不怕張氏發怒,隻怕她心如死灰。因此心機一轉,乾脆主動提及了昨個兒的事端,“璉兒現在被母親要了去,可那還不是因著你病著?隻要你將身子骨調度好了,想要回璉兒還不是一句話?我在這兒給你打包票,轉頭璉兒也好,管家權也罷,連我這小我都是你的,滿是你的。”
望著奶孃的背影,張氏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先前我跟母親提過數次,想從這東院搬到榮禧堂。可母親老是拿父親說事,甚麼思念父親不但願這麼快搬離,甚麼父親骸骨未寒我就這般作為實乃不孝。我當時還真信了,想著擺佈也不差那麼一時半刻的,便是等出了孝期再搬也無妨。成果呢?她一轉頭竟是讓二弟搬出來了!”
奶孃這一去,就是小半刻鐘,可張氏平常用的湯藥都是在院子裡的茶水間熬煮的,統共也不過幾步路罷了。幸虧,即便再墨跡,小半刻鐘後,奶孃便生硬著身子骨端著一個托盤漸漸悠悠的挪進了閣房。
張氏悄悄的諦視著賈赦,待他停下話頭後,才淡笑著道:“夫君,這些日子難為你了。等我養好了身子骨,有事兒我們伉儷倆一力承擔。”
張氏嘴角噙著笑意,目送賈赦分開,直到人都出了院子了,張氏才側過身子望向奶孃。奶孃不由的一個激靈,立馬躬身低頭,眸子子卻止不住的擺佈飄移,一副心虛至極的模樣。
“好好,你說甚麼都是好的。”
“娘娘您不曉得啊!皇上他明著命令將您以皇貴妃禮葬,實際上卻暗中授意外務府消減禮葬破鈔,您一個皇後孃娘,到最後還不如一個嬪!對了,皇上他還讓人將您葬在了純惠皇貴妃陵寢的東側!彼蒼呢,您是皇後,卻連獨享陵寢都不能,還要屈居皇貴妃之側!皇上怎就那般狠心呢?”
張氏——那拉皇後悄悄的聽著,哪怕容嬤嬤在她跟前哭得再慘烈,也未曾有涓滴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