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延固執的心性極輕易侵染心魔,曾經,他對於寧封道君近乎病態的依靠便差點讓他墮入泥沼,所幸艾德曼與寧封道君並未真正生長出甚麼“不成告人”的乾係,而艾德曼又以本身“英勇捐軀”的精力幫他“淨化了一次心靈”,這纔沒有惹出太大的亂子。
尉遲延固然心性上有很大題目,但修煉刻苦,於符篆、陣法上更是天賦出眾,業宸道君當真不肯看到這麼一個好苗子隻能止步築基,空耗了一身才調。
尉遲延木然拱手,遊魂般地回身拜彆,在門檻處重重絆了一下,差一點撲倒在地。
過了數年工夫,寧封道君還是老模樣,而尉遲延卻從本來豔若桃李的少年長成了風采卓然的青年,看起來比之幼年時更加沉穩成熟了很多。
艾德曼也朝著業宸道君行了個禮,隨後冷靜跟在了尉遲延身後庇護一二,以免這個傢夥失魂落魄,還冇有前去荊州,便踩空台階跌下山崖摔死。
“如此就好。”業宸道君擺了擺手,明顯懶很多管。
隻是此時現在,尉遲延明顯有些情感不穩。他薄唇緊抿,眼角處微微泛紅,細心看還能發明他的身子在悄悄發顫,整小我就像是緊繃到極限的那般,差一點就要斷裂開來。
“並無。”寧封道君暴露一絲苦笑,“不然我也不成能出此下策。”
跟著春秋逐步長大,尉遲家的仇怨彷彿被尉遲延深深壓在了心底,冇有展露半分,直到他結丹之時才突然噴發,將他帶回了阿誰幼小、有力,隻能躲在藏身處眼睜睜看著家人被殘暴殛斃,擔憂本身下一秒也會命喪鬼域的夜晚。
“確有此事。”業宸道君點了點頭,“但是有何題目?”
尉遲延渙散的神態終究清楚了一些,他的眼眸突然通紅,唇瓣顫栗,雙拳在衣袖下死死緊握,幾近掐出血來。
寧封道君對著業宸道君深施一禮,微微含笑卻語氣果斷:“聽聞掌門要派小徒前去荊州金山寺?”
華陽宗內,任誰都曉得尉遲延有多麼依靠、多麼在乎寧封道君,能夠說對於尉遲延而言,寧封道君就是他全數的豪情歸屬。
艾德曼嘻嘻一笑:“前麵幾年一向在宗內修煉,此次去東海曆練感覺很風趣,有些待不住了,想要多出去見見世麵。提及來,弟子還從未見過佛修呢!”
自從尉遲延被寧封道君從尉遲家的廢墟中救出、帶往華陽宗後,他便被製止再度踏入荊州地界,就連家人的墳陵都冇法祭拜。小時候,尉遲延並未曾多想,貧乏安然感的他隻想要緊緊抓住救他於水火當中的寧封道君,不肯意讓他有半分不滿,對他的話更是言聽計從,恐怕一個不謹慎便被丟棄,再次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