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十一、難為小郎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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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微又驚又喜,十五歲就能讀通儒家典範《論語》已經很不輕易,而援儒入玄更是大多數儒生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慶之當年也是與她結婚後纔開端讀王弼的《論語釋疑》和《老子注》,而對更加通俗玄奧的《周易注》則得空研讀,因為縣署公事太繁忙,庶族豪門不是不能仕進,而是做的都是下品小官,時稱“濁吏”,案牘勞形,每日忙得暈頭轉向哪偶然候學習那些高深的玄理,而高門士族,就算一樣是下品的官員,那也是太子洗馬、舍人、諸府參軍這些清貴閒職,根基不乾實務,能夠學這學那,風雅非常――

丁幼微背過身,不讓兩個孩兒看到她落淚,拭乾淚纔回身淺笑道:“操之真是長大了,竟曉得如許說話,再不是當年阿誰懵懂孺子了――這笛嫂子可不能要,也不知是哪個高士送給你的,今後說不定還會再遇見,你要好好珍惜,這是一支絕好的豎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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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微接過那支青玉普通的柯亭笛細看,隻看到笛尾刻有兩個篆字“柯亭”,並無蔡邕的銘識,不知此笛是不是真的柯亭笛?柯亭笛是將近二百年的古物了,如何會這般翠綠如新?若真的是柯亭笛,那就是樂器中的奇珍,誰又會等閒把它送給一個萍水相逢的少年呢?

不過話又說返來,“貧學儒”,這個貧不但是指餬口貧困,而是代表豪門庶族和基層士人,他們隻能學儒,學玄冇用,謀不到清貴要職,擠不進高門士族的圈子,當然了,除非你是何晏、王弼那樣的玄學大師,妙辯無礙能讓那些傲岸的士族佩服,那就另當話說,隻是即便你有王弼那樣的高才,何如底子冇有供你揭示的舞台!

丁幼微冇對陳操之說這些,她覺得陳操之還不懂,但好學沉思老是要鼓勵的,當即耐煩地為小郎處理疑問,但是越對答丁幼微越吃驚,小郎對《論語釋疑》的瞭解不在她之下,不但如此,還另有別緻的妙論,而問的某些疑問,丁幼微已經冇法解答。

說到這裡,陳操之停頓了一下,看著丁幼微清澈的眼睛,安閒笑道:“嫂子和我娘另有宗之、潤兒一樣,都是我最靠近的人,在嫂子麵前我能夠說些內心話――”

陳操之見丁幼微抿唇不語,便笑道:“嫂子是可惜我不是士族後輩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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