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道:“向桓公哭訴說我熱誠於他,請桓公作主措置我,此為下策;暗伏私兵殺死我,此為中策;弑父奪權,然後對於我,此為上策。”
桓熙咬牙切齒道:“我要活捉陳操之,痛加摧辱,讓他跪在我足下苦苦告饒,然後再將其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阿兄,喝酒也不叫上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竟有此事!”李靜姝猜疑地看了陳操之一眼,謝玄之妻乃桓豁女,陳操之既如此說,李靜姝當然不好再爭,想了想,卻又道:“陳師長女與小玄年事相稱,亦是良配。”
陳操之好整以暇,端著茶盞抿了一口,緩緩放下,卻不給桓熙敬茶,說道:“世子既已向桓公問過這事,那麼服從便是,另有何話說。”
桓熙不悅道:“慕容將軍,熙視你為忠義之士,故將此絕密相告,你卻阻我,是何事理?”
正說話間,李靜姝牽著桓玄走了出去,向陳操之盈盈拜倒,說道:“靜姝拜見陳師,數年不見,陳師也為人父了,可喜可賀。”又命小桓玄向陳操之施禮。
桓熙嘲笑道:“彆假裝無辜的模樣,我征聘慕容垂乾你何事,你要阻我!”
陳操之從速道:“李娘子有所不知,我與謝幼度在鞏縣時就有商定,幼度之妻桓氏與我妻謝氏所生的如果一男一女,那就約為婚姻。”
冉盛問:“桓伯道大怒而去,阿兄料他會有何行動?”
桓濟道:“阿兄說得不錯,陳操之未死,爹爹當然要顧及大局,若陳操之已死,爹爹就隻會為我龍亢桓氏考慮,會極力保護阿兄。”
陳操之道:“桓伯道雖已毀容,卻更看重顏麵,他是不會向其父哭訴的,並且即便他說了,桓大司馬也不會信,我如何能夠會說那種話!以是說桓伯道雖愚,也不會行此下策;至於弑父奪權,我料桓伯道無此決計和魄力。”
當然,有些提示還是需求的,桓濟道:“陳操之公開與阿兄作對,固然該殺,但爹爹尚受此人矇蔽,阿兄私行殺他,爹爹豈會承諾?”
慕容垂道:“陳操之是桓公倚重之人,世子卻無端殺之,桓公必大怒,隻恐世子難繼桓公基業。”
慕容垂道:“世子對我父子恩德甚重,慕容垂豈是那等卑鄙之人,隻是我父子乃是羈旅之臣,統統都得謹慎謹慎,不敢乾預世子此等非常之舉。”
桓濟問:“阿兄將如此對於陳操之?陳操之族弟陳裕有有夫不當之勇,阿兄不成不慮。”
桓熙神采稍緩,說道:“罷了,我亦不強求。”拂袖出帳時又說了一句:“人道慕容垂父子豪傑,言過實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