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二十七、一人得道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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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翰思鱸貼》是歐陽詢為西晉名流張翰張季鷹寫的小傳,張翰才調橫溢、縱任曠達,時人比之為“竹林七賢”的阮籍,號“江東步兵”,張籍在洛陽為官,因見秋風起,乃思故裡吳郡的苑菜蓴羹和鱸魚膾,感喟道:“人生貴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裡以邀名爵乎?”遂命駕而歸——

九曜山叢林蔥籠、蔚然深秀,最可喜的是抬腳便到,除了風狂雨驟的日子,陳操之每日淩晨和傍晚都要登上九曜山,吹xiao望遠,心機窅渺,看不遠外的明聖湖好像錢唐大地鑲嵌著的一塊龐大的天然翡翠,近在眼底又遠在天涯,坦白潔白又雲霞掩映,好似淨水出芙蓉普通的絕世才子,輕紗蔽體,綽約輕蹈,絕色姿容隻可遠觀而不能褻玩——

而夜裡,陳操之則是抄書,書是從葛洪那邊借來的,上好的左伯紙抄了一卷又一卷,如果貧家後輩,這買紙的錢都出不起,陳操之用行楷抄書,又快又好,每抄完一卷,就親身脫手用絲線和銳鑽將一疊寫滿墨字的紙張裝訂成後代冊本的模樣,這就是錢唐陳氏的藏書了,宗之和潤兒今後再不消為無書可讀而憂愁了。

“有情而無累”,就是這一句,妙賞密意、蕭灑天然的魏晉風采出矣,魏晉玄學根本定矣。

丁幼微曾說做陳操之的教員是一件歡愉事,葛洪也是如許,陳操之問到的書中疑問都不是平常的題目,需求葛洪如許的儒道大師也辦理起精力來作答,這對窮畢生精力求知求道的葛洪來講天然是樂此不疲,有一種精力一振的感受,而作為門生的陳操之則是一點就透、小扣則發大鳴,讓作為師者的葛洪也感覺受益。

陳操之將荊奴扶起道:“荊叔,賢人雲‘有教無類’,隻要冉盛肯學,我就教他。”

每隔四日,陳操之都帶著來福和冉盛,步行二十裡去葛嶺初陽台,向葛洪請教讀書疑問,並把前日借的書償還另借,葛洪總要就償還的這卷書向陳操之發問,常常發明陳操之已經把這卷書背誦下來了。

歐陽詢雖晚於東晉數百年,但這張字貼卻極具晉人風致,與貼子的字意相得益彰,寥寥十行,不敷百字,魏晉人特有的那種既超然又密意的風致躍然紙上,後代把歐陽詢的《張翰思鱸貼》譽為第下第七行書,但對陳操之來講,對此貼的喜好僅次於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他宿世臨摩此貼已頗見功力,寄魂此生更是每日勤練不輟,但兩個多月疇昔了,卻長進甚微,因為無原貼可對比,偶然反而感覺本身右手行楷越寫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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