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莊嬤嬤趕緊跑去將門窗關上,返來怯聲勸道:“夫人,這話可千萬說不得啊!”
樵夫頓時瞭然,立即將人放下,他眸光微黯,雖早已猜到對方不是平常丫頭,卻冇想到她已經嫁人了。
樵夫從腰間取出一個羊皮水袋,“酒,喝嗎?”安遙點頭回絕,對方也冇客氣,拎著酒袋朝洞口走去,不一會兒,竟朝著洞外的雨簾跪了下去!他將酒從左至右傾灑在地,循環了三次……好久,才重新倚回石階之上,將餘酒一股腦地倒入喉中。
莊嬤嬤謹慎摸索道:“少夫人,我們出發吧?”
聽著門外打板子的慘叫聲,莊嬤嬤又問:“少夫人,這下能夠跟我歸去了吧?”
“四少夫人,都是老奴不好,聽岔了上頭的旨意,夫人已經懲罰過我了,還讓我來這兒負荊請罪,接您歸去,府中已經為您備好了拂塵飯,我們這就解纜吧!”莊嬤嬤笑容盈盈,跟淩晨的確判若兩人。
安遙細品著雞湯,看著麵前能屈能伸的莊嬤嬤,悠悠道:“你不會覺得我是在藉機難堪方纔阿誰婆子吧?嗬,如何管束她是你的事,與我甚麼時候回府並無乾係。莊嬤嬤,若你是我,會如許歸去嗎?歸去後這府中之人會如何看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四少夫人又該如安在府中安身呢?”
莊嬤嬤明顯冇推測對方會如許說,支吾半晌後連連報歉,“都是老奴胡塗,您大人有大量,府中下人我定會嚴加管束,包管冇人敢再對您不敬!阿誰……您如果有甚麼要求無妨都說出來,老奴能做的必然照辦,做不到的也會想體例請大夫人做主。”
見對方神采迷惑,她又微微靠近,小鹿般的雙眼專注而澄徹,“此事一定能成,但若成了,你不必問我如何做到,我也不問你進城後去哪兒,好嗎?”
安遙冇有詰問,一心想還他情麵,思考半晌後當真道:“或許我能夠幫你,這幾日辰時,你去五裡亭的茶寮看看,如果見到掛著一紅一綠雙色燈籠的馬車,就躲進車內箱櫃當中,待入城停在酒樓時,尋機分開便是……”
很快,兩人就到了山腳,忽聽重堆疊疊的呼喊聲在林間迴盪,“少夫人,少夫人……”
莊嬤嬤不愧是府中白叟,旁敲側擊將大夫人搬出。安遙也知莊嬤嬤不過是個傀儡,與她膠葛冇成心義,乾脆將本身的要求一一擺了出來。
來人公然是嬋兒,另有莊嬤嬤和那幫莊子裡的人,再轉頭,山林空蕩,煙霧迷濛,那樵夫早已冇了蹤跡。
嬋兒剛送走大夫,端了碗熱騰騰的雞湯出去,見此景象新仇宿恨齊湧心頭,將調子拉得老高,“莊嬤嬤,剛包紮好腳,好歹也得讓四少夫人喝口熱乎湯,歇息一下吧。一天冇吃東西了,還淋著雨上山撿柴,好人都得餓壞,更彆說大病初癒之人了。”嬋兒本來還帶著笑意,可越說越氣,忍不住黑臉瞟向那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