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裡翻來覆去的就是“賣女求榮”之類的幾句話,酸溜溜的又極儘刻薄,隻差把戀慕妒忌恨都寫在臉上了。
平心而論,婚事是老太爺與老太太定下的,雖也是動過依托定遠侯府而更進一步的動機,但賣女求榮的心機是半點兒冇有的。
當時因著心中脾氣,她雕鏤得極其隨便,比及婚後聽穆連瀟提及,才曉得甄氏氣她雕的東西底子拿不脫手,悄悄讓人給換了。
賣了杜雲蘿,苗氏一萬個不信,如果杜雲瑛或是杜雲諾,指不定就會了。
杜雲琅和杜雲瀾的功課雖說不差,但也談不上出眾,杜公甫不由就思念起了杜雲荻。
而對於許了人家的女人,還要雕好花瓜送往婆家,以示心靈手巧。
畢竟是自家內院,發言也不消怕外人聽去,苗氏便把“大言不慚”四個字給嚥了下去,轉而道:“內裡環境,我們是問心無愧的,可外頭……”
便雕這個吧,比之那花草鳥兒,更能抒發她的心機。
“我們防不住人家的口,”杜懷平揮了揮手,涓滴不放在心上,“歸恰是不痛不癢的,又不是當著我的麵如此說我們杜家的。
之前還想著要以甚麼藉口來回絕隨夏老太太上山,現在,倒是處理了。
杜雲蘿那但是二老的心尖尖,半點委曲都不肯教她受的。
與我來往的一些官宦人家的經商後輩,哪一個是好相與的?疇前見父親離任後,杜家一年不如一年,常日裡冇少在我跟前擺譜,現在可好了,雲蘿高嫁,老太爺又接連幾日去了東宮,現在見了我,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見風使舵的人。
上至宮中朱紫,下至百姓百姓,幾近都是姓菩薩的,少不得上山進香。
古刹配房當中,會麵的官宦女眷們言語裡也少不得提一提“杜雲蘿”的名字。
隻在闤闠上轉悠的杜懷平,這幾日都有些揚眉吐氣的感受。
東宮裡體虛杜公甫上了年紀,腿腳不好,夏季雨後又多暴雨,便隻要求他隔三岔五的入宮一回。
特彆是放小定後的頭一年。
苗氏趕快道:“老太爺放心,前頭院子裡已經收綴好了,雲荻何時返來都不要緊的。三弟妹又是細心人,使了婆子去看了兩回了,保準樣樣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