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的是罰，可那人冇有半點兒的不歡暢。

穆連瀟在大鼓前站定，把下襬挽起束在腰間，袖子擼起，接過侍衛手中的棒子，略略活動筋骨，擺好架式，在鼓麵上悄悄點了兩下。

“昨日才賞了你一個媳婦，本日不賞了，改明兒賞你媳婦去。”

一行人趕在華燈初上前回府。

“改天讓杜太傅給皇太孫講講書，這孩子過分奸刁了些，不似太子小時候，叫杜太傅教得懂事。”聖上隨口叮嚀了身邊內侍。

光輝賽過暖陽，刺眼得讓她眸子發酸。

一旁的杜雲琅連連點頭：“三弟，且不說世子文韜武略並無是非，論文采，你一定是他敵手，何況世子是我們五妹夫，作為兄長，莫非不但願彆品德出眾，才調過人？”

聖上一向留意著他的行動。

沐浴在日光之下，少年人偏古銅的膚色與尋長年紀相仿的讀書人截然分歧，劍眉豪氣逼人，往那兒一站，就能吸引一眾目光。

直到那一艘艘龍舟衝過了起點，聖上都久久不能平複表情，很久才重視到穆連瀟已經從頂層下來，在他麵前施禮服從。

杜雲瀾聞聲了，轉過甚在杜雲諾額頭上敲了敲：“我和二哥為甚麼要與世子比較道？你的腦筋裡就剩下打打殺殺了不成？”

見杜雲蘿垂眸，旁人隻當她是女孩家臉皮薄，也不笑話她。

聖上朗聲大笑。

兩人昨日才接了聖旨，穆連瀟與她素未會麵，對她還未生出歡樂的心機來，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了，至於不喜與架空，那是不成能的。

杜雲諾挽著杜雲瑛，笑道：“方纔世子擂鼓可真是短長，鼓聲震天響，可見這手上力道，我看呐，二哥與三哥一道，都打不贏世子呢。”

杜雲瑛這幾句話，說的是小事，可就是小事積累的一點點不滿和怨念，也能叫不知情的她對穆連瀟寒心。

聖上歡暢，穆連瀟卻不好隨便開口，正考慮著用詞，卻叫聖上打斷了。

端五佳節，花廳裡備了席麵，杜家人丁不算多，男女分開各擺了一桌，又在外頭廊下備了流水席麵，讓麵子的丫環婆子們用飯。

“好好好！”聖上連道了三個好字，“要甚麼犒賞，固然開口。”

穆連瀟做了個深呼吸，抬手擂鼓。

杜雲蘿有些懵，她冇想到本日穆連瀟會在，如果如此，便是被說分歧端方，她也要央了夏老太太跟著兄長姐姐們一道去。

穆連瀟的臉俄然就紅了。

本想點頭，可對上杜雲蘿那雙沉沉湛湛的眸子，杜雲瑛後脖頸一涼，硬著頭皮道：“我是體貼你，我就怕，怕世子聽了外頭那些混賬話，被逼著趕鴨子上架普通，反倒是怨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