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翼心知江勝的這些有關“帝國重心不在西州”的談吐都是從父親案頭看到，小聲罵道：“亂嚼舌頭，帝國之事是你能隨便群情的？”揚鞭虛抽了兩記，以示儆戒，跟在越仕以後縱馬而下。

走到峽口山，當時老氣沉沉，走進一條大峽穀，兩壁陡立，如刀削而成。這條大峽穀位於峽口山東麓，是居延澤與北麵大草原之間的一條通道。

越仕說道：“阿拔斯人不但長得奇特，佩刀也相稱奇特，我從未冇見過屈度如此大的彎刀，跟弧月似的。”

白亭驛位於白亭澤東畔，實是河西道第一站。出白亭驛，沿白亭河南下，可至姑藏，則走上河西道的正道。

說話間，燕然也聞聲了清澈的鏑鈴聲，從高丘後背悠悠傳來，依在老者懷裡，睜著眼望著青玄色的山脊，過了片刻，四名青年騎士策馬馳上山脊，前麵牽著數匹負著行囊的馬。

老者還了一禮，淡然說道：“老朽過來訪一老友。”老者模糊從他們的身上看到故交的影子，內心生出些許感慨。

中州曾於其間設姑藏、張掖、晉昌、沙州、柔遠等邑，出柔遠，沿著折羅漫山的南麓，路過伊吾，進入高昌。

老者聞聲他滿腔豪情的歌聲，暗歎：壯哉，臉上暴露笑意，倒是懷裡的燕然搶著先說：“我們是中京人。”

世家後輩要入宦途，首要通過進階考，然後到諸府司、諸郡府縣出任見習錄事，見習數年，始加官階職銜，進入青鳳朝官僚體係。江翼見燕然不過十二三歲，對進階考知之甚詳，不由的揣摩起老者的身份。

越仕掩下臉上的難堪之色，說道：“我們出賀蘭山口已有六百裡，也冇遇著甚麼鬍匪，我看跋野人早讓中州雄兵殺怕了，怎敢到此猖獗？不過我看這個老丈還是有幾分膽氣，我要下去結識一下。”

越仕離老者另有十來步，才翻身上馬，抱抱手，說道：“老丈但是中州人士？”

江翼固然對老者與燕然的身份更加獵奇，卻冇有開初的那般戒心，摸索姓的問道：“燕然但是到了進學的年紀？”

江翼搭手致禮，問道：“此地偏僻，老丈怎會獨行於此？”禮數固然全麵，但是語氣裡模糊透出的冷酷與猜忌，遠不如越仕粗暴不羈的言行中透暴露的熱忱。

越仕嫩臉一紅，小聲說道：“西陸我也是曉得的。”

“又是跋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