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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疇昔，護在隊尾的是十餘騎騎士，穿戴半身皮甲，鐵矛鐵劍鐵胎弓分懸駿馬兩側，氣味微微，都是可貴妙手。

趙景雲說道：“文先勇投附呼蘭不過這十幾年的事，初時他是荀家的門客，不得誌就投附呼蘭。襄樊會大鬨汾郡之時，呼蘭趁荀家從北線調兵之際，出兵侵馬邑。而後將馬邑償還荀家，隻是商定兩家在平城、馬邑駐兵不得超越三千。荀家雖索回馬邑，卻因駐兵之限，將馬邑當取消城，但是呼蘭卻將平城視為重鎮，文先勇出任平城尉將近八載。”

江寧急缺良馬，尋遍轄地，所得良馬不過三千匹，純血良駿也隻要玨兒那匹棗紅馬，改進馬種更無從談起，文、蒙所乘的青色大馬肌腱發財，蹄質堅固，冇有一星班駁雜花毛，恰是可用作改進馬種的純血馬。

文先生定睛望著林中苔地，說道：“他離了我們，必然會去馬邑城中落腳，我們趕疇昔，吳爺不是交代我們去城中辦些事情？”

徐汝愚說道：“文先勇不知我的身份，贈馬之計也算了得。我不是妄圖他這匹馬，就不會進馬邑城趕上你們。讓彭慕秋換跟我一樣的裝束，騎著馬去幽冀轉一圈，然後讓君家將馬兒送到江寧去。”

呼蘭鐵騎過了雁門關，就能直抵北地名城北唐。

徐汝愚吃了一驚，問道：“這馬隊在那裡過夜，怕是好幾家堆棧才容得下這麼多人？”

“褚師密有十六子，隻要五子成年，文先勇是三公子澤係的人馬，固然隔得遠，景雲不能細辨，那人十之八九便是公子澤。褚師密諸子中最有氣力擔當王位的，乃是長公子泯、二公子濟，四公子撫，倒是這三公子澤自幼體弱多病，拜天域武尊褚師端卻習不得武。其身側那位頭戴高冠的人名為蒙離，呼蘭偏旗將軍，呼蘭諸將當中隻要他是三公子澤的親信。”

徐汝愚笑了笑，將這半個月產生的事說給趙景雲聽，又將林中偷聽到的文先勇與蒙圖贈馬借刀殺人的說話也說出來。

蒙圖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公子這麼敬他，他若屈死你的狡計下，怎會心甘？你這些年卻越來越不像中原人了。”

那禦車的兩匹牡馬也端的神俊，從灞陽北行到馬邑，盤曲不下三千裡，隻行了半個月。如果呼蘭出的儘是如許的神駿，那就要防備呼蘭迂迴奔襲的鐵騎了。

百年前，舊朝在忻州與呼蘭相爭，兵出三路，一起出偏關，一起出寧武，一起出代邑雁門，三路軍合於黑駝山下，擊敗呼蘭鐵騎。後三十年，陳規在黑駝山東南擇地置馬邑，又向北拓地五百裡置朔州府，為雁門、寧武、偏頭三關核心樊籬，而呼蘭隻得退避到平城、陰山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