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彆的新人,要麼兩股戰戰,要麼沉不住氣早早分辯,那就會丟失在禦史的伶牙俐齒風暴中,到最後免不了被人牽鼻子走。
如果不是在這舉證對證的嚴峻時候,文臻就能把早餐給噴出來。
“傳聞建州百姓是被文大人聘請上船的,文大人對此有何解釋?”
現在聞聲傳召聲如傳自天上,瞻仰高處日光刺目,心中凜然的時候也不由下定了決計——既然已經逼到死角,也隻能搏命一搏。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幅圖,公然畫的是當時場景,玄色的波浪傾斜成波穀,卷著無數的碎板亂桅,模糊另有海獸暴露一點青色的頭或者背脊,在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物之間,浮沉著各色頭顱,男男女女,在黑天之下張大嘴呼喊嚎叫,眼底的驚駭之色,彷彿便要透紙而出。
皇後向來是謹守本分不涉朝政的,聞言隻笑著點點頭,不對那信張望,太子望著那信,臉上的淺笑略略淡了些。
“下官隻是遺憾當時有很多更好的場景,為何卻冇有傳播出來。”
“……”
他迎著世人的目光進殿,有點嚴峻,但也算安閒,施禮如儀。並獲得了天子的禮遇,讓免禮賜座。
但是陛下百年以後呢?
她定了定神,道:“太尉操心網羅來的這一幅畫是很好的。但當時那一刻的場景,如何又能證明百姓就冇有人援救了?”
她回身向天子拜伏:“請陛下答應臣傳證人上殿對證。”
“下官當時在場,必須承認這畫畫的恰是當時場景。”
……
姚太尉冷聲道:“以船撞船,那樣的撞擊,震驚落水不免,更兼海水酷寒,過後傷寒抱病的數據,想必周刺史急於回報朝廷,也冇來得及統計?不過我這裡,倒有一副在場人士的親眼所見所繪之圖,再現當時場景,比這所謂紙上數字都光鮮很多,可供陛下娘娘和諸位大人閱覽。”
文臻後半句話,已經笑吟吟又接了下去,“……以是明天的也不叫讒諂,叫栽贓撒賴。”
他進了殿,也不敢多看,順著姚太尉的唆使,俯伏在階下,將當日之事又說了一遍。當然,這個版本裡,天然他和老婆隻是無辜的客人。此人是姚家可貴的讀書種子,辯才非常不錯,將當時船被撞斷時候的天崩地裂,眾生哀嚎,海上曆險,暗鯊出冇,襯著得驚險盤曲,令人屏息,便是連文臻聽了,都感覺僅僅就他的描述來看,此舉實在是倒行逆施,反社會反人類的典範行動。
世人麵麵相覷,都明白這句話的雙關意義了,這不是表示並警告本日之事很能夠和那日國宴景象類似,謹慎翻轉打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