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有個村民來了,一見到村長就說:白日好幾小我都冇抓到那兩個年青人,人還給追丟了。”村長大怒,吼道:廢料!
天剛黑不久,玉輪就被厚厚的雲層給遮住了。陳宇和李靜躲在堆滿玉米秸稈的柴垛前麵,隻見有三個戴鬥笠的人,從民宿右邊的巷口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來。走在最前麵的那小我,右腿有點跛,褲腳暴露的腳踝上纏著紅繩,細心一瞧,恰是下午在井台打水的管帳。他們每走十步,就會悄悄敲一下竹筒,那三長一短的節拍,和老槐樹下的暗號完整能對上。
李靜輕聲說:他們換真刀了。她貼著牆根謹慎翼翼地挪動,鞋底蹭到地上的硫磺粉,收回了纖細的沙沙聲。離碾米房比來的阿誰村民俄然停下腳步,漸漸轉過甚,鬥笠暗影裡暴露的下巴上有顆黑痣,這不就是明天在民宿傾銷龍鱗護身符的貨郎嘛,現在看來,他較著就是村民一夥的。
兩人正籌辦悄悄撤離的時候,巷口俄然傳來竹筒敲擊聲。陳宇從速一把拉住李靜,躲進了燒燬的碾米房。透過碾米房的裂縫,看到四個戴鬥笠的人正順著紅繩標記在搜刮。走在最前麵那小我手裡拿著弩箭,箭頭寒光閃閃,上麵綁著的可不是淺顯金屬片,而是一把實實在在的獵刀,刀刃上還沾著冇乾的血,看模樣恰是明天上午失落的本土獵戶的血。
與此同時,李靜趴在窗台邊,透過落滿灰塵的玻璃往外看。隻見一個戴鬥笠的老夫,正蹲在老黃角樹下,拿著竹筒往樹根那澆硫磺水呢。那硫磺水一落到地上,就騰起了淡淡的青煙,在泥地上洇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箭頭,箭頭直直地指向了村東頭的青瓦屋。
他們從地窖往角門跑的時候,發明門上的紅繩已經被換成了鎖鏈,鎖鏈上掛著十幾個鈴鐺,恰是村民用來標記獵物的龍鱗鈴。陳宇用鑰匙砍斷鎖鏈,鈴鐺聲在夜裡格外清脆,一下子就引來了三道手電筒的光束。李靜不謹慎被門檻絆倒,膝蓋磕在地上,沾到的金粉在月光下收回熒光,就彷彿給村民們點了一盞明燈。
李靜抬高聲音提示:跟著紅繩標記走。陳宇這才留意到,牆角每隔五步就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點,不細心看,還覺得是苔蘚呢,實際上那是用硃砂點成的方位標記。等他們拐過第三個彎的時候,前麵的青瓦屋俄然亮起了燭光,窗紙上映出一個戴著瓜皮帽的人影,正玩弄著一個圓圓的東西,細心一揣摩,這不就是縣誌裡記錄的村長令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