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初見火線小小的肩頭一滯、接著頭便斜斜歪掉了,暗呼不妙。
阿宣背心一熱,接著便感到體內氣味在翻湧,忙將丹田之氣連絡方暮初輸入的真氣,遵循正氣訣的口訣運轉。少時,周身暢快、通體舒泰,神識也變得玄渺起來,好似身處的並非這間狹小陰暗的小屋,而是在春日裡最明麗的太陽下坐著。
方暮初在中間負手張望僅一炷香的時候,阿宣便已練得滿麵潮紅,額間細汗直冒。曉得他聰明,卻不想能夠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就學會了內功入門,把握運氣調息之法,從旁觀去,方暮初不由連連點頭,無聲地予以承認。
“若再找些藉口不承諾,倒顯得我說話不誠信、做事不乾脆了。”心下拿定了主張,方暮初回道:“那就如你所說,上午習武、下午學文。隻不過,我們倆剩下的相處時候未幾了,我隻能挑些入門工夫教給你,剩下的就端賴你的悟性和根性了。”
來不及扶起阿宣,方暮初趕快下了床,籌辦把門外人打發走。
“阿宣?”
冇了盤子,也進不了屋,含月儘力墊腳往裡張望,嘴裡問道:“阿宣明天上午學的如何呀?”
阿宣的話,既處理了方暮初夾在姐弟之間、不知到底該教甚麼的難處,又顯得姐友弟恭、孝敬懂事,的確挑不出任何弊端。
方暮初見他氣味順暢,猜想真氣很快就會突破經脈中的滯氣,不日便能修成正氣訣第一重,頓時惜才之心大起,便也脫掉鞋上了床,坐於阿宣身後,低聲叮嚀切勿走神,然後雙掌抵在其背心上,將真氣源源不竭地輸出、以助他衝破練功的難處。
他叮嚀阿宣到床邊去、把上衣脫掉後盤腿而坐,同時轉過身,在桌案上,拿起了一隻冇有蘸過墨的羊毫細筆。
走到阿宣麵前,方暮初接著說道:“正氣訣修練的,主如果收斂心神、保養內息,以及將內息從丹田運至周身的七筋八脈的法門。雖比不上那些刁鑽高深的心法,但對打好調息運氣的根本倒是大有裨益,是以,九成武林人士入門時,所學的都是這套心法。”說話間,他從阿宣丹田處解纜、沿著胸膛和雙臂,畫出了一個無形無色的循環圖,而後又授予阿宣幾句根本口訣,讓他先遵循口訣和剛纔羊毫所走的經脈挨次,試著運內息而行。
“好!”方暮初不再多言,回身砰地把門關上了。
明天打傷了含月,問心有愧,以是方暮初不敢隨便踩雷、揹著乾她不答應的事,便發起:“可你姐姐請我來,是教你做學問的,我要改教你學武,是不是得先奉告她一聲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