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聞聲轉頭望去,兩名靠近雕欄的幫眾已血流倒地而亡;雕欄之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名灰髮男人,身穿玄色暗紋織錦勁裝,手持滴血長劍,身型苗條,渾身披髮著冷冽肅殺之氣。再細看去,此人竟長著一雙異瞳,金泛流光,黑如漆墨,黑夜中望去,非常滲人。
見兩兄妹又辯論起來,天璿偶然理睬,踏上窗台,飛身躍下。
話音剛落,河燈沉下去的處所,咕嚕咕嚕地冒起幾大顆水泡,水泡越冒越多,相互融在一起,彙成一道噴泉,“嘩”一聲巨響,從河麵噴湧而出――竟是方纔那一掌的餘勁而至。瞬息間,水柱扭轉吼怒著,好似一條透明巨龍,沿江麵遊走,所至之處,掀起層層巨浪,打翻了全部河麵上的花燈,氣勢壯觀,陣容浩然。
瀾河河邊,一年一度的中元節祭典,除了放河燈以外,另有一場重頭戲便是做法事。中元節當晚,州府會調集周邊道觀的羽士們,作公開的法事,供公眾焚香、禱告、請靈和送靈;而一些大幫派或是富豪人家,則會包下瀾河旁的畫舫或是遊船,請來馳名譽的道長,自行舉體例事,以記念幫派或家中的逝者。此次任務的工具,便是南洪幫幫主以及百二十名幫眾。
飛釘射入牆內,直冇入底。
中元鬼節,差點走火入魔,天璿心有不快,隻想快速處理今晚任務,分開這個不詳之地。他挑眉,打斷了斷念接下來的話,冷冷唆使道:“說。”
“陳述仆人。”斷念腳尖輕踢屍身之上,兩個起落,躍至天璿身邊,抱拳俯身,“南洪幫已被剿除,冇有活口了。”語畢,掃了眼門邊角落處,縮成一團的青袍道人。
雕欄上,天璿緩緩點頭。
“你便是天璿?”餘虎問道。
斷心也湊到窗邊,當真去聽,卻皺眉道:“我如何甚麼都聽不到。”
“這、這……”
畫舫二層,船艙當中。
濁氣上湧,天璿胸中窒悶得慌,揮出一掌,騰空打翻了麵前緩緩遠行的河燈。“噗嗤”一聲悶響,燭火燃燒的刹時,河燈倒栽翻入水裡。
感遭到秋涼的刹時,太陽穴一陣刺痛。緊接著,疼痛分散腦內,順著脊椎向下伸展,頃刻間,丹田之氣驟散,周身氣血逆行。
――阿誰女人,真是個魔障。
又在修煉時走神了。
曾經傳聞,西域有種邪術,把握此術的邪教聖女,隻需看人一眼,瞬息取人道命;餘虎看著幫中兄弟們、一個個倒在本身麵前,暗想,天璿取人道命的速率、怕是涓滴不亞於此等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