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娘也不遑多讓,以更大的嗓門回吼道:“我警告你!彆張口一句勾引,杜口一句勾引的!甚麼叫勾引,袁雷一個七尺大漢,又是縣城裡的捕頭,他願去哪兒去哪兒,願找誰找誰,誰也攔不住他。他樂意來我這兒喝茶,談天,就來;他不來,我莫非還能按著他脖子喝不成?何來勾引一說?”
許娘一點即通:本來是明天袁雷收支自家大門被看到了;但是,關老太婆甚麼事,她就為這事跑來鬨?
瞬息間,茶鋪裡的轟笑聲、群情聲和辯論聲都消逝了,世人管好嘴巴,靜待袁雷發言。
張婆子被許孃的大嗓門吼得耳朵發麻,但卻不肯後撤一步。豐富的宅鬥經曆奉告她,兩人對罵,誰如果退後了,那在氣勢上就先輸掉了一半。
許娘俄然插問道:“你為甚麼要回絕馮員外牽線的婚事?”
不要說馮家提親了,這段時候遞給他庚帖,連起來能夠繞他家院子一圈,他都回絕了。袁雷心想,這不都含混不明地保持了六年的乾係了嗎?你如何還不曉得我的情意;但轉念又想,或許許娘等的就是他一句挑明乾係的話。
之前,他奇蹟平平,一向不敢向她剖明和承諾;現下他在忠河縣、乃至靖州,都混得像模像樣,是時候向她把話挑瞭然。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她問起,現在就是機遇。
“甚麼歪曲?你都乾了些甚麼肮臟事,你本身內心會冇數?奉告你吧,你也就是來對處所了,幸虧這忠河縣裡大師都活得開通,不然你這類狐狸精抓回籍下去,每天跪宗廟,了局就是浸豬籠!”
“嘴巴放潔淨點!”回話的人不是含月,而是許娘。她右手掌高低垂起,臉上怒不成遏。罵她能夠,歸君子在販子裡頭打拚,免不了被人惡語相向;但含月這麼好的女人,又是救過她兩次的大仇人,如果無緣無端地被唾罵了,那她可忍不了。
“有件事,忘了和你說。明天抓住那兩人,已經審出來,是火雲寨的嘍囉,被派來綁架你的……”
火雲寨,位於靖州北邊,離忠河縣僅二十多裡。兩位頭領彆離叫郝大和鄧二,皆是稀有條命案在身的習武之人。兩人流亡到靖州,結集了四週二百餘名地痞惡棍,占了座荒山,劃地稱王,不時下山搶殺打劫,令靖州州府非常頭疼。剛巧袁雷在夜鳶一案中立了大功,知州大人成心汲引他升任總捕頭,便讓他統領了十縣八鄉、百餘名衙役,去緝拿火雲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