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打更人敲著梆子,繞縣城一圈以後、再次慢悠悠朝茶鋪走來。
敵手一人反應倒是快,立馬收回對含月的進犯,調頭奔向阿宣。但是含月身法更快,對方纔邁出一步,含月已閃身、插擋在了阿宣身前。她撩開裙襬,抬腿一腳,重重踹在蒙麪人的胸口上,踢得他身材頓時像個沙袋般、不受節製地今後飛去,砸在了另一名蒙麪人的身上。
翻身下床,衣裳還在整齊地穿在身,恰好省去穿衣戴帽的時候。袁雷抓起樸刀,從桶裡舀一瓢涼水,猛潑在臉上,感受酒稍稍醒了幾分,撒開步子便朝茶鋪奔去。
……不管如何儘力,他終究會長整天璿,刻毒殘暴,殺伐無情;而爹孃,命喪他劍下,乃是必定之事,宿災害逃。
“你熟諳我?”含月聽對方聲音,越聽越有些耳熟,便問道:“你們是甚麼人?”
今晚的應酬宴,他還是被捧得上了天、被灌得酩酊酣醉,回家一倒頭便睡了。冇想到迷含混糊間,竟然有人跑來奉告,心上人乞助!
含月見透露了行跡,也不鎮靜,飛身躍下,飄飄然落在了兩人麵前。
含月視野下移,嗯,時候確是子時……嗯?
歸正思路萬千,也睡不著,不如吹吹夜風,沉著沉著,有了睏意再回屋去睡吧。
袁雷大感惱火,快步走進後院,二話不說,對著癱倒在地的兩人、不管哪是頭哪是身子、抓開端發來就是一頓飽拳服侍。場麵血腥得超出了含月的接受範圍,她一驚一乍地直縮脖子;相較之下,中間的阿宣要安靜很多,一副見慣了大風大浪般的模樣。
她捏了捏拳頭,骨節收回“哢擦”輕響。
聽聲音,到訪的起碼有兩人。那就不能站這兒守株待兔了,若先翻牆出去的人發明院裡有人,定會有所行動、告訴前麵的火伴,後者則會趁機逃掉。
打更人的梆子聲垂垂聽不清了,想必已經走遠。含月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著牆頭,有點摸不清狀況:這麼晚了,飛虎抓另一頭的訪客,總不成能是翻牆來喝茶的吧?這麼晚來爬牆頭,不是小偷就是悍賊,毫不是甚麼好人。
牆對側,飛虎爪的另一端,窸窸窣窣響動以後,傳來了低低的扳談聲。
“姓許的,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狐狸精——!”
冇錯!
既然要抓賊,含月當然想將他們一網打儘。她閃身,躍至院中那顆大核桃樹上,躲進枝葉之間,藏匿了氣味。
“不說就算了。”含月也不焦急,蹲下身,抬起青年的手,往對方袖筒裡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