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隻是經商,家中財帛再多,也鬥不過手中握有兵權的朝廷命官,一旦有人告密,杜家將墮入水深熾熱當中,深知局勢危急,杜發隻急得在房裡來回急轉,六福忽道:“少爺,本日我們不是有條船要下西洋麼,不如……”
黃六少叫道:“謹慎身後!”
六福道:“少爺,我們快下船,讓船早點兒離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黃六少死裡逃生,顧不得滿身散架般的疼痛,爬到黑竺屍首旁,雙手拾起匕首,叫道:“傻根,你還能動嗎,過來我幫你割開縛繩。”叫了幾聲,未見傻根迴應,黃六少吃了一驚,用儘吃奶之力爬到傻根身邊,隻見他神采白得嚇人,已昏倒疇昔。
“我一起急奔,可冇留意是否有人重視到,發哥,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必須分開,再不能多呆半晌。”
杜府外頭就是一條河湧,傻根尚未醒來,兩名仆人將他抬上了劃子,杜發,黃六少,六福三人也上得船,劃子劃動,向元豐船埠駛去,在船上見岸上大隊官兵奔馳來回,灰塵飛揚。
黃六少放下心,把兩人如何結識及避禍之事前前後後詳細說一遍,傻根聽後墮入深思當中,本身重傷之下以一敵十,乾掉兩人,明顯之前練過工夫,到底是甚麼啟事使得本身變傻而淪為叫化子,本身冇傻之前是甚麼人,餬口在那邊,這統統統統的題目,冇一個能夠解答。
黃六少喜道:“出海遁藏,那再好也冇有,發哥,你的大恩大德,我和傻根不知如何才氣酬謝。”杜發道:“彆廢話,從速走,遲了來不及,福叔,我們走水路去元豐船埠,走陸路定會有官兵反對盤問。”
“我之前是如何的人,你快講給我聽。”傻根急不成待。
走出幾裡地,黃六少感受背上的傻根越來越重,心中驀地一驚,趕緊將他放下,隻見他神采轉灰白,白中帶黑,一絲赤色也無,探他鼻息,氣若遊絲,隨時便會死去。
杜發聽得仆人稟報,趕緊翻身下床,衣服也不穿,衝到大門外,把奄奄一息的傻根接進府內,並頓時叫來府中大夫醫治。
話音剛落,傻根猛地往發展一步,趁黑竺匕首未曾展開進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撞進黑竺懷裡,跟著右腳舉高一字馬反踢,把身後肩旁黑竺的腦袋踢了個正著,黑竺哼未能哼一聲,翻身倒地下。
傻根見得仇敵逃光,立時去扶身邊樹乾,卻仍不支倒地,頭上及腳下的傷口使他失血過半,剛纔一番打鬥,更已用儘他全數力量,如果孫起他們支撐多那麼一會兒,不消仇敵擊打,本身也會自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