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驚寒欲說甚麼,卻被張遠扯了扯袖子,微微一頓,淡淡隧道:“如此,便有勞老將軍了!”
“張師爺多禮!”慕致遠疾行幾步,親身扶起張遠。
“何事?”慕致遠笑問。
“也許是。”
“將軍月前便外出觀察了,若路程順利,這幾日也快返來了。慕大人、老將軍如有叮嚀固然找曠達,曠達願略儘地主之誼。”張遠此話說的極其標緻,一方麵交代了秋驚寒的行跡,另一方麵表示出熱忱好客,“涼州風景雖不能與都城之雅澹和順相媲美,但文廟、羅什寺塔、白塔寺、天梯山石窟,倒也值得玩賞一二。”
頃刻,廳中隻剩下三十餘位將領和幕僚。秋驚寒沉寂如水的目光漸漸地在每一張麵孔上掃過,垂眸沉聲道:“沈黑妞、王達、趙權貴、盧剛、鐘離濤、薛敏、錢儀、李瑞八人立即點兵五萬隨本公子出發趕往漁陽。餘下人等留守涼州,服從曠達調遣!”
這回,張遠是真的笑了,眼角的細紋從眼角冇入髮鬢,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悠然道:“每到秋夏季,將軍都會讓將士們去攻打周邊的盜窟,隻給對方六成的兵力。山賊們人本就多,再加上無益的地形,將士們天然贏少輸多,年年如此,憋了一肚子的氣。剛開端那年,將士們返來後抱怨連連,將軍二話不說,親身帶兵選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寨子,用對方半數的兵力半天時候就拿下了。自那今後,秋狩就成了將軍的樂子,將士們有磨難言。”
慕致遠與梁老將軍剛翻身上馬,衙門內便有一師爺打扮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四十開外,八字鬍,麵色略黃,眼角充滿笑紋,是經年累月留下的陳跡,兩鬢有稀鬆的白髮,目光平和,偶爾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
張遠冇解釋那些探子的真正身份,慕致遠也聰明地挑選了冇再問。隔了半晌,他故作輕鬆地笑道:“你們將軍倒也是個妙人,那左老將軍說要去漁陽,為何秋將軍剛開端不肯,厥後又鬆口了?”
太史安施禮後,漸漸往外走去,俄然不經意地回顧問道:“大人,本日需求查文書嗎?”
史乘冇能寫出那年的驚心動魄,隻留有冰冷的寥寥數語:洪慶二十一年,成王世子楚懷英戰死疆場。次年春,帝下詔,任秋驚寒為西北都護。那是先帝下的最後一封聖旨,因此慕致遠記得特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