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黑妖狐智化已叫艾虎將行李清算安妥了,師徒兩個公開裡了高,瞧到熱烈之處,不由悄悄喝采。艾虎見北俠用寶刀磕那彈子,敏捷之極,隻樂得他抓耳撓腮,悄悄誇道:“好本領!好目力!”厥後見寶刀削了張華的利刃,又樂的他手舞腳蹈,幾乎兒冇從房上掉下來。多虧智化將他揪住了。見世人一鬨而散,他師徒方從房上躍下,與北俠見了,問馬強如何。北俠道:“已將他伉儷拿獲。”智爺道:“郭氏無甚大罪,能夠免其到府,單拿噁心賊去就是了。”北俠道:“吾弟所論甚是。”即叮嚀王愷、張雄等單將馬強押送到府。智化又找著姚成,叫他備快馬一匹,與員外乘坐。姚成不敢違拗,倉猝備來。艾虎背上行李,跟定智化、歐陽春一同出莊,彷彿護送員外普通。
他等世人都是在瘟神廟會齊,見了北俠。北俠引著王愷、張雄,認了花圃後門,叫他們一更以後俱在花圃藏躲,聽拍掌為號。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跟了北俠來到寢室。北俠叮嚀道:“你等好生看管凶犯,待我退了眾賊,我們方好走路。”
正在鞠問之間,忽見縣裡詳文呈報馬強家中被劫,乃北俠帶領差役,明火執仗,搶去各物,現有原遞失單呈閱。太守看了,心中迷惑:“我看義士歐陽春決不至於如此,此中或有彆項情弊。”叮嚀暫將馬強收監,翟九成回家聽傳,原案朱煥章留在衙中,叫倪忠傳喚王愷、張雄問話。未幾時,二人來到書房。太守問道:“你等如何拿的馬強?”他二人便重新至尾,陳述一遍。太守又問道:“他那屋內物件,你等可曾混動?”王愷、張雄道:“小人們當差多年,是知端方的。他那邊一草一木,小人們是斷不敢動的。”太守道:“你等當然不能,唯恐跟去之人有些不當。”王、張二人道:“大老爺儘管放心。就是跟從小人們當差之人,俱是小人們練習出來的。凡是有點毛手毛腳的,小人決不消他。”太守點頭,道:“隻因馬強家內失盜,現在縣內呈報前來。你二人悄悄訪查,返來稟我曉得。”王、張領命去了。
太守便漸漸問那玉蓮花的出處。朱煥章道:“此事已有二十多年。當初在儀征居住之時,舍間後門便臨著揚子江的江岔。一日,見漂來一男人死屍,約有三旬年紀,是我心中不忍,唯恐透露,是以備了棺木,打撈上來。臨殯葬時,門生給他清算衣服,見他胸前有玉蓮花一枝,心中一想,何不將此物留下,覺得將來認屍之證,是以解下托付賤荊保藏。厥後小女見了珍惜不已,隨身佩帶,如同珍寶。太尊何故問此?”倪太守聽了,已然落下淚來。朱煥章不解其意。隻見倪忠上前,道:“老爺何不將那枝對對,看是如何。”太守一邊哭,一邊將裡衣解開,把那枝玉蓮花拿出。兩枝合來,恰好成為一朵,並且精潤光彩,一絲也是不差。太守再也忍耐不住,手捧蓮花,放聲大哭。朱煥章到底不解是何原因。倪忠將玉蓮花的原委,略說梗概。朱先生方纔明白,趕緊安慰太守,道:“此乃珠還璧返,大喜之兆。且偶然中又得了先大人的歸結下落,雖則可悲,實在可喜。”太守聞言,才止哀思,複又深深謝了。就留下朱先生在衙內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