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俠見他佳耦俱不是善類,已定了主張,道:“這蒙汗酒隻可迷倒他二人,如果我喝了決不能迷倒。不信,你等就對一碗來嚐嚐看如何?”婦人聽了,先自歡樂,趕緊取出酒與藥來,加料的合了一碗,溫了個熱。北俠對賊婦說道:“與人便利,本身便利。你等既可藥人,本身也當嚐嚐。”賊人聽了鎮靜,道:“彆人吃了,用涼水解。我們吃了,誰給涼水呢?”北俠道:“無妨事,有我呢。即使不消涼水,莫非藥性走了,便不能復甦麼?”賊人道:“雖則復甦,是遲的。須等藥性發散儘了,總不如涼水醒的快。”
且說朱絳貞從花圃返來,芳心亂跳,驀地想起,悄悄道:“一不作,二不休,趁此時我何不到地牢將錦娘也救了,豈不妙哉?”趕緊到了地牢。惡賊因這是個女子,不消人看管。朱蜜斯也是佩了鑰匙,開了牢門,便問錦娘有投奔之處冇有。錦娘道:“我有一姑母離此不遠。”朱絳貞道:“我現在將你放了,你可認得麼?”錦娘道:“我外祖經常帶我來往,奴是認得的。”朱絳貞道:“既如此,你隨我來。”兩小我仍然來至花圃後門。錦娘戴德不儘,也就逃命去了。
正說間,隻見地下二人復甦過來,一個道:“李兄,喝得一碗酒就醉了。”一個道:“王兄,這酒彆有些不鐺鐺罷?”說罷,俱各坐起來揉眼。北俠一眼望去,忙問道:“你不是倪忠麼?”倪忠道:“我恰是倪忠。”一轉頭瞥見了賊人,忙問道:“你不是賀豹麼?”賊人道:“我恰是賀豹。楊伴計,你因何至此?”王鳳山便問倪忠道:“李兄,你到底姓甚麼?如何又姓楊呢?”北俠聽了,且不詰問,立即催逼他佳耦將藥酒喝了。二人頓時迷倒在地。方問倪忠:“太守那裡去了?”倪忠就把誆到霸王莊,被陶宗看破,多虧一個被搶的女子名喚朱絳貞這位蜜斯援救他主仆逃生。不想見了火光隻道是有人追來,卻又失散的話,說了一遍。北俠尚未答言,隻聽床上的朱絳貞說道:“如此說來,奴是枉用了心機了。”倪忠聽此話,往床上一看,道:“噯喲!蜜斯如何也到這裡?”朱絳貞便把地牢又開釋了錦娘,本身自縊的話,也說了一遍。王鳳山道:“這錦娘但是翟九成的外孫女麼?”倪忠道:“恰是。”王鳳山道:“這錦娘就是小老兒的侄女兒。小老兒方纔說探聽罹難之女,恰是錦娘,不料已被這位蜜斯援救。此恩此德,何故酬謝!”北俠在旁聽明此事,便道:“為今之計,太守要緊。事不宜遲,我還要上霸王莊上去呢。等待天明,務必雇一乘小轎,將朱蜜斯就送在王老丈家中。倪主管,你必要安設讓步了,馬上趕到本府,當時自有太守的下落。”倪忠與王鳳山一一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