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鎖了,他卻跼蹐不安,坐立不寧。出了大廳,來到寢室,見了郭氏安人,嗐聲感喟。本來他的娘子,就是郭槐的侄女,見丈夫愁眉不展,便問:“又有甚麼事了?這等煩惱。”馬強見問,便把過去情由,陳述一遍。郭氏聽了,道:“益發鬨的好了,竟把欽命的黃堂太守弄在家內來了。我說你交友的滿是狗朋狗友,你再不信。我還聞聲說,你又搶了個女孩兒來,名叫錦娘幾乎兒冇被人家紮一剪子。你把這女子下在地窖裡了,這現在又把個知府關在家裡,可如何樣呢?”口裡雖如此說,內心卻也焦急。馬強又將沈仲元之計說了,郭氏方不言語。此時天已初鼓,郭氏知丈夫憂心,未進飲食,便叮嚀丫環擺飯,伉儷二人劈麵坐了喝酒。
沈仲元在旁聽了,忙問道:“他投在倪家莊有多年了?”姚成道:“算來也有二十多年了。”沈仲元道:“不好了!員外,你把太守誆了來了。”馬強聽罷此言,隻嚇得雙睛直瞪,闊口一張,嗬嗬了半晌,方問道:“賢……賢……賢弟,你如何知……知……曉得?”小諸葛道:“姚主管既認明老仆是倪忠,他仆人焉有不是倪繼祖的?再者問他姓名,說姓李名世清,這明顯本身說我辦理事情要清之意,這另有甚麼難明的?”馬強聽了,如夢方覺,毛骨悚然。“這可如何好?賢弟,你想個主張方好。”沈仲元道:“此事必要員外拿定主張。既已誆來,便難放出,暫將他等鎖在空房以內。比及夜靜更深,把他請至廳上,大師以禮相求,就申明知是府尊太守,用心的請府尊大老爺到莊,為闡發案中情節。他若應了情麵,說不得員外破些傢俬,將他買囑,嘍張印信甘結,將他榮光榮耀送到衙署。外人聞知,隻道府尊接交員外,不但無人再敢告狀,隻怕今後另有些照顧呢。他若不該時,說不得隻好將他正法,悄悄知會襄陽王發難便了。”智化在旁聽了,趕緊誇道:“好計!好計!”馬強聽了,隻好如此,便叮嚀將他主仆鎖在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