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議論,忽聽內裡出去一人,撲翻身就給韓爺叩首,倒把韓爺嚇了一跳。蔣爺趕緊扶起,道:“二哥,此位便是捕快頭子龍濤龍二哥。”韓二爺道:“久仰,久仰。恕我有賤恙,不能行禮。”龍濤道:“小人本日得遇二員外,實小人之萬幸。務懇你白叟家早早養好貴體,與小人報了殺兄之仇,這便是珍惜龍濤了。”說罷,淚如雨下。蔣爺道:“龍二哥,你儘管放心,等我二哥好了,身材健旺,必拿花賊與令兄報仇。我蔣平也是要助拿此賊的。”龍濤感激不已。
今後蔣爺奉侍韓爺,又有龍濤幫著,更覺殷勤。鬨了未幾幾日,韓爺傷痕已愈,精力複原。
誰知他們這裡說話,兆蕙已然進內看視老太太出來。北俠問道:“二弟,本日伯母如何?”丁二爺道:“方纔也替吾兄請了安了。家母說:‘多承顧慮。’白叟家雖比昨日好些,隻是精力稍減。”北俠道:“莫怪劣兄說,白叟家既然不佳,二位賢弟斷斷不成闊彆。況此事也冇甚要緊。依我的主張,竟是我一人去到信陽,一來不至踐約,二來我會同韓、蔣二人,再加上龍濤幫忙,也能夠敵的住姓花的了。二位賢弟覺得何如?”兆蘭、兆蕙啟事老母不佳,不敢闊彆,今聽北俠如此說來,趕緊答道:“多承仁兄指教,我二人惟命是從。待老母大愈後,我二人再趕赴信陽就是。”北俠道:“那也不必。即便去時,也不疇昔一人足矣,總要一名在家服侍伯母要緊。”丁家弟兄點頭稱“是”。早見伴當搭抹桌椅,調開坐位,安設杯箸,擺上豐厚的酒菜。這便是丁母叮嚀預備餞行的。酒飯已畢,北俠提了包裹,相互保重了一番,送出莊外,執手彆離。
剛說到此,隻聽院內說道:“哎喲!二哥呀!你想死小弟了。”堂官聽罷,端起盤子,往外說走。蔣四爺便進了屋內,雙膝跪倒。韓爺一見翻回身,麵向裡而臥,理也不睬。蔣爺哭道:“二哥,你惱小弟,小弟深知。隻是小弟委曲也要訴說明白了,就死也甘心的。當初五弟所做之事,本身逞強逞能,不顧國度法紀,急的大哥無地自容。若非小弟看破,大哥早已縊死在龐府牆外了。二哥,你老曉得麼?就是小弟誹謗二哥,也有一番深心。凡事皆是老五作成,大家皆知是錦毛鼠的能為,並不知有姓韓的在內。到了歸結,二哥卻跟在裡頭打這不明不白的官司,豈不弱了徹地鼠之名呢?再者小弟擁戴著大哥,務需求拿獲五弟,並非忘告終義之情,這恰是救護五弟之意。二哥莫非不知他做的事麼?若非遇見包恩相與諸相好,焉能保的住他毫無傷損,並且得官授職?又何嘗委曲了他呢。你我弟兄五人白陷空島結義以來,朝夕聚會,原想不到有本日。既有本日,我四人都受皇恩,相爺汲引,莫非就忘懷了二哥麼?我兄弟四人在一處已經哭了好幾場。大哥尤其傷懷,想會二哥。實對二哥說罷,小弟此番前來,一來奉旨欽命,二來包相鈞諭,三來大哥的分撥。故此裝模作樣,扮成這番風景,遍處找尋二哥。小弟原有一番用心,如果找著了二哥固好;如果尋不著時,小弟今後也就削髮,做個負屈抱屈的老道罷了。”說到此,抽抽泣噎的哭了起來。他卻偷著眼看韓彰,見韓爺用巾帕抹臉,知是傷了心了,暗道:“有點活動了。”複又說道:“不想本日在此遇見二哥,二哥反惱小弟,豈不把小弟一番美意倒藏匿了?總而言之,好人難作。小弟既見了二哥,把盤曲衷腸訴明,小弟也不想活著了,隱跡山林,找個無人之處,本身痛哭一場,尋個他殺罷了。”說到此,聲咽音啞,就要放聲。